方继藩呆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这个,臣不敢说,怕陛下宰了臣。”

“……”朱秀荣见方继藩欲言又止,很是乖巧的道:“好吧,时候不早了,见你无事,我也就心安了,你快回去睡吧。”

方继藩倒没有厚脸皮的想继续赖在这里,毕竟他也不想朱秀荣的声誉。

他朝朱秀荣深深行了个礼,故意高声道:“殿下,现在头还疼了吗?”

朱秀荣便清清嗓子道:“新建伯施术有方,已不疼了。”

“那么,就请殿下好生讲养,何时再有什么头痛脑热,再传臣觐见。”

说罢,方继藩旋过了身,倒是想回眸再看一眼这小妮子,却又觉得咱是志向远大,匈奴未灭、何以为家的人,还是得端着,便只好举步而走。

就在此时,身后的朱秀荣却道:“新建伯。”

方继藩心里怦然一动,连忙回头,便见小妮子朝自己露出贝齿微笑:“提防着我哥,他爱胡闹的,别和他厮混一起,莫牵累了你。”

“噢,我知道了!”

这关心之意,他还是感受到的。

方继藩心情不错,虽是不舍,还是坚定的徐步出阁,只是不知身后是否有一个女子在深深的凝望着自己的背影。

外头没有月儿,却是北风呼啸,天上不知何时飘起了雪絮,方继藩却觉得自己的心挺暖和的。

正待要沿着汉白玉的阶梯下去,身后,那刘嬷嬷取了一件蓑衣追上来:“新建伯,公主殿下让你防备风雪。”

“噢。”方继藩任这刘嬷嬷给自己披上蓑衣,戴上了一顶范阳帽似的斗笠,方继藩心里琢磨,该是研究出个香水了,本少爷也该注意一点个人形象了才是。

想着,他走入了夜色下的雪中,一路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