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朱厚照激动起来,他眼里闪动着光,似乎忘了自己本身的职责。

“而是死在疆场上,被胡人或土人将刀插在本宫的下肋,本宫的一腔热血,如雨蓬一般溅射出来,本宫朝天怒吼,看着身边,到处是火,到处都是喊杀,是堆积如山的尸首,本宫才跪下,渐渐觉得体力不支,生命如流淌出来的鲜血,渐渐的抽离本宫的身体,在听到了最后一阵战鼓和号角之后,本宫终于倒在血泊……”

“老方,老方……你说……你说这样的死法……喂,你哭啥?本宫还没死呢……噢……我们该说你爹,你爹……”

方继藩真的被扎心了,心里堵得慌,难受的厉害。

朱厚照忙是抓住方继藩的手:“要不,你揍本宫……出出气……来来来,本宫不还手。”

狠狠抓着方继藩的手,拼命往自己胸膛里送。

“来来来,打这里,打本宫的脸……”

……

教室的门口,刘瑾佝偻着身子,站在不起眼的角落,看着那烛光冉冉之下的两个少年郎,他面上永远带着那善意的微笑,他突然转过身去,身后就是长廊,长廊之外,是万家的灯火,还有那学堂里的辩论的声音。

天上有月,月如勾。

月影的光华,宛如宫中纱帐下的灯,朦朦胧胧。

刘瑾抬头看月,又低头看自己的影子。

自己的影子,何其的孤独,在这空荡荡的长廊下,院子里,看着影子的眼睛,恍恍惚惚,他喃喃细语:“咱这样的努力,为啥咱的人生,还是这样的寂寞呢……”

地面上,佝偻着身子的影子没有回应他。

这一刻,刘瑾的泪水,打湿了衣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