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法而言,方景隆这是违背了国法,此事,说大,足够杀头了。

是以,陛下询问萧敬,实则,却是希望萧敬说出皇帝想说的话。

萧敬也是明白人,不由朝弘治皇帝笑吟吟的开口。

“陛下,奴婢以为,事情没这样严重。”

不管谢迁不悦的目光,萧敬慢吞吞的道。

“方家父子,大功于朝,人所共知,再者说了,新建伯献红薯有大功,天下军民,欢喜不胜,这个节骨眼,若是惩罚他的父亲,朝野内外,会怎样妄测,奴婢斗胆,大抵可以猜到,那些乱嚼舌根之人,会说陛下天性过于凉薄。”

“法外,不外乎于情理。贵州山长水远,叛贼猖獗,无论是巡抚王轼,还是总兵方景隆,他们都在为朝廷效命,为陛下分忧,这战场之上,历来是瞬息万变,谁说的清哪,现在就议罪,只会显得朝廷不近人情,所以奴婢的浅见,是再看看。”

弘治皇帝微笑着点头:“萧伴伴,说的也有道理。”

谢迁顿时哑了火,无奈的摇摇头,陛下的态度,已经不言自明了。

“那就再看看。”弘治皇帝抖擞精神,淡淡开口说道:“不过啊,这方景隆,确实也有错,下旨申饬一下吧。”

“吾皇圣明。”萧敬抢着道。

“说起这方家……奴婢倒是想起一件事来。”萧敬笑吟吟的道:“这方家父子,允文允武,很令人佩服啊,听说……新建伯带着门徒在西山讲学,有不少读书人,如痴如醉,说是什么新学问,陛下,方继藩乃是大才,他的学问,一定很新鲜。”

“……”

刘健、李东阳、谢迁三人,脸色顿时变了。

学问……还新鲜……

读书人最是崇古而不推新,用新鲜来形容学问,反倒是你萧敬没学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