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裁撤宫娥女官等九百四十余,朕不近女色,可见一斑,你年纪尚小,又不知宫闱事,何故如此言之凿凿,以后万万不可如此,好好读书……”
这一封封的书信,写着写着,弘治皇帝自己都乐了。
一听父皇笑了,在角落里的朱厚照本是无精打采,一下子,虎躯一震,也跟着裂开嘴笑,可惜他表错了情,弘治皇帝压根没有抬头看他,不是对他笑的,朱厚照讨了个没趣,继续低下头数蚂蚁。
弘治皇帝心里想,朕……竟和一些学童为伍,真是可笑啊,罢了,罢了,这书信还是不回为好。
于是想将写好的一封封书信揉碎,可手还未动,心念却是一动,似是内心深处,触动了某一根心弦,弘治皇帝愣了片刻,却又笑了,摇摇头,继续提笔,回书。
……
方继藩自宫中回来。
说是去西山,可一宿未睡,哪里还肯出城,坐着等在宫门口的马车回了府邸,下车,刚要进门,身后有人道:“恩师。”
方继藩诧异的回头。
却见王守仁背着行囊,孤零零的站在自己的身后,整个人显得很落魄。
恩……恩师……
方继藩不禁皱眉。
还有……这家伙怎么锅碗瓢盆全带来了,好吧,也不是锅碗瓢盆,而是背着远行的包袱。
吏部不是马上就要选官了吗?
这个时候,他要出远门?
方继藩一脸诧异,清澈璀璨的眸子不禁睁大,好奇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