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眼睛都红了,偷偷掐张鹤龄的后腰,暗示着兄长什么。

张鹤龄被掐了一下,疼了,顿时大怒,回头就朝张延龄怒斥:“没出息的东西,眼里就惦记着眼前的一碗粥,咱们张家,是舍不得一碗粥的人家吗?看看人家方贤侄,帮了咱们多大的忙,莫说是一碗粥,就是一碗半,我……我也舍得的,娘娘不是交代了吗?咱们要知恩图报,你还有没有良知!”

张延龄委屈了,苦着脸,被骂得不敢做声。

方继藩心里咋舌,敢情这两兄弟来道谢,原来是张皇后逼的啊。

心里摇摇头,却道:“算了,我早说过,不爱喝粥。”

“呀。”张鹤龄眉梢明显一喜,却又很快消失不见,露出遗憾之色道:“这样啊,那就太可惜了,你不常来走动走动,我心里难受得紧。”

呵呵……方继藩送他一个干笑。

方继藩见这里人山人海的,虽然贡生不多,可有不少凑热闹的好事者。

好在方继藩已经声名在外,方家兄弟,想来也算是榜下名人,众人看到了他们,都不约而同的退避三舍,生生在这人头攒动的地方,开辟出了一个空白地带。

方继藩笑吟吟地道:“两位世叔又下注了。”

张鹤龄一听到下注两个字,就有一种想死的冲动,其实他看到了方继藩,就想到了西山那块地,同样生无可恋。可他还是勉强挤出了笑容:“不赌了,不赌了,戒了,赌博不好,我们已经改了。”

“噢。”

“我们……”张鹤龄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是来榜下捉婿的,我兄弟家有个女儿,待字闺中,生的真是貌美如花,这不是打小便喜欢读书人嘛,你也晓得,我们兄弟也是很敬重读书人的,读书人……唔……肾好,吃的又不多,总之,今日谁若是考得好,又没有娶妻的,便绑了回去,做这东床快婿。”

“……”方继藩一听,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的后退了一步,离他们远一些。

你大爷,早说嘛,早说我就假装不认识你们了,你们要绑人,别牵累我啊,我方继藩名声是臭,可没绑过人的啊。

“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