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让你写一场雨,你则把前五百年,后五百年,统统都装进去。
而这平米鲁,徐经大抵就是开始讲历朝历代的叛乱,接着又开始议论,为什么会叛乱呢?这是因为教化没有推及到土人的原因啊,所以到底怎么平定叛乱,是决口不讲的,这就是术,太低端,得从文化和教育上着手,要治本。
又如治病,有人得了风寒,你不去开药驱寒,却说这病的根本原因是因为你体弱,你为何体弱呢,是因为你平时不注意锻炼身体,你为何平时不锻炼身体呢,是因为你懒,所以,驱寒的事先放一边,先治一治你的懒病。
方继藩的脸不由自主的便拉了下来。
徐经跪着,低下了头:“恩师,学生……学生……”
方继藩虽然也知道,说不定皇帝还真就喜欢这等‘高论’,可是……其他的门生,都乖乖的依着自己的想法答了题,你徐经是什么意思,反了你还?
徐经一看恩师面上不喜,顿时落泪了。
他嚎哭道:“恩师的教诲,学生是一句都不敢忘啊,只是学生又害怕考得差,到时被恩师责罚,学生会试和师兄们相比,实是不堪入目,给恩师丢人了,心里只想着,殿试上,无论如何也要给恩师争一口气,学生以为,恩师固然是见识广博,非寻常人可比,可这毕竟只是考试,并非实际,所以……所以……”
徐经是个爱耍小聪明的人。
这一点……方继藩觉得并不太像老实本份的他,方继藩扫了欧阳志等人一眼,欧阳志也拜下,道:“是啊,恩师,徐师弟也是为了给恩师争一口气,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恩师……”唐寅等人一个个拜下。
方继藩不得不说,这家伙,拜入门墙之后,似乎几个师兄都被他给笼络了。
此人的性格……方继藩却冷哼一声,龇牙道:“在这跪着,跪三天三夜再说。”
其实,最终殿试的成绩,方继藩也是拿不准,可他不喜欢徐经耍小聪明,虽然方继藩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可内心深处,却是三观奇正,当然,这或许也可能是徐经的优点,只是这又如何呢,我是你爹,啊,不,我是你的恩师,让你跪,你就跪着。
徐经倒是不敢顶撞,悲愤地朝方继藩磕了个头:“学生……谨遵师命。”
唐寅诸人,噤若寒蝉,倒不甘再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