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方继藩点点头,快步到了唐寅五人面前。
唐寅五人深深地看了方继藩一眼。
他们和恩师,还是很有感情的。
没有恩师,欧阳志三人自知自己极可能还不过是个小小的秀才,当初极可能会名落孙山,回到了保定府老家,乖乖地继续苦读,准备下一场乡试。
而若没有恩师,唐寅和徐经,只怕现在早已不知是死、是活。
这漫长的日子里,他们都在和方继藩磨合,起初肯定有许多不习惯,可渐渐的,在他们的世界里,已经习惯地多了这么一个可敬可畏的尊长。
五人一齐拜倒,在这门前的青石板上,默然无声的行了师礼。
如今,这富贵荣华,触手可及,在这样的清晨,眼看一场考试之后,五人即将各自有自己的大前程,想起以往的种种,想到恩师平时的教诲,还有恩师平日的敲打,五人的内心深处,俱都一股感动涌上了心头。
无论恩师如何对待他们,是打是骂,他们都深信,恩师是对自己好的,一切都会为自己着想,于是乎,莫名涌出来的泪水,模糊了他们的眼睛。
相较于他们的感触,方继藩则是笑吟吟地看着他们道:“好好考啊,考完了请你们吃鸡。”
“恩师……”唐寅抽泣,哽咽道:“学生谨遵恩师教诲。”
方继藩颔首点头,看向江臣:“你虽然会试丢了为师的人,可是……算了,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江臣心头涌上一股酸楚,就因为会试的马前失蹄,他已不知被念了多少遍,于是咬牙切齿地道:“弟子破釜沉舟,若不能力争上游,弟子再无颜见恩师。”
方继藩轻轻一挥手:“去吧。”
最讨厌这种场面了。
看着五人眼睛红彤彤的样子,像是要去赴刑场似的。
话说,他们怎么就这么容易被感动了,搞得自己都差点想要跟着一起掉一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