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还有什么话说?”

“没话说了。”张朝先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是师叔知道,你一定心里不服气……”方继藩慢悠悠的道。

张朝先毕竟年纪大,一直保持着五体投地的姿态,身子哪里吃得消,黄豆大的汗,自他额头冒出,他有气无力:“服,弟子岂敢不服。”

方继藩则翘着脚:“可师叔看你不是很服气的样子。”

张朝先想死。

被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戏谑,他真恨不得索性爬起来,和方继藩拼了。

可理智告诉自己,万万不可,这天底下,可有侄子打叔叔,后辈欺负长辈的事吗?

他咬了咬牙,生无可恋的样子,笃定道:“师叔一定误会了,没有,绝对没有。”

方继藩便笑了,起身,拍了拍张朝先的肩。

张朝先才极憋屈的昂首起来,这一昂首,筋骨借此活络了一下,竟有一种通体舒泰的感觉。

他是实际上的龙泉观执掌人,平时在这龙泉观里,除了师尊,谁不是将他视若神明,而如今,怎么就半路杀出来了个师叔呢。

可张朝先却还不得不朝方继藩勉强的笑了笑,他现在只巴不得赶紧了结此事,将这个瘟神赶紧送走。

于是方继藩朝他笑。

他也朝方继藩笑。

他看着方继藩,产生了一种错觉,因为他发现这个人渣竟是笑的极真诚,这少年,成了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