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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道纯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方继藩,他心里想,这位小道友既都说了不曾涉猎道学,更不知何为清静无为,可见道友正应了无所为的箴言,倒也不好继续和方继藩纠缠道学了。

他便笑吟吟地道:“《道德真经集义》,是从何得来?”

他说着,仔细地盯着方继藩,目光炯炯,似乎在观测着方继藩的表情的细微变化。

方继藩一笑道:“转念就想到了。”

反正现在都这样了,而且他脸皮厚,撒谎起来,丝毫没有破绽的。

喻道纯一双已布满皱纹的眼睛,顿时放出精光,带着几分惊奇道:“只是凭空想到的?这……未免也过于离奇了。道友,实不相瞒……”他顿了顿,继续道:“贫道心里一直都有这个疑问,此经见识远在当下诸道门之上,可偏偏,道友实是太年轻了。”

方继藩心里知道,这位普济真人还在试探自己呢,于是笑嘻嘻地道:“离奇二字,出自真人之口,不觉得奇怪吗?”

喻道纯心头一震,尴尬了……

是呀,他喻道纯是做啥的,是宗教界人士啊,本来信奉的就是神灵,徒子徒孙们还以抓鬼为生,现在你跟人说离奇,你这不是砸自己饭碗吗?

此事,只见方继藩哈哈笑起来:“不过说起来,其实我年幼时,确实是得过一位高人指点……”

虽然是让这老道士哑口无言,可方继藩也深知,得找个信服的理由出来才好,不然,看这位普济真人的样子,是要继续问出所以然的。

“噢?敢问是何人?”喻道纯自然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他似乎对此,更有兴趣。

方继藩心里想笑,想来你是替太皇太后在查我的底细吧。

于是方继藩煞有介事地道:“说来……哎,那是一段陈年往事了,那时我不过七八岁,便遇到了一个老道士,那老道士见了我,便将我拉住,口里混乱念着骨骼清奇,要收我为徒之类的话,真人想来也知道,我还是个孩子啊,自是避之不及,可此人脸皮忒厚了,竟如牛皮糖一般,口里嘟囔着神仙下凡什么的,非要教我道学,我捏着鼻子只学了一些,他便走了,自此便再不见其人踪影。”

“……”喻道纯愣住了。

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