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则乖乖的跪在暖阁的角落里,弘治皇帝不徐不慢地问明了情况之后,忍不住皱起眉来了。
他怎么都觉得,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朱厚照,这事肯定是和方继藩无关的,方继藩无端被太子拉去抄经,他能不答应吗?
这两个家伙,原来还以为方继藩最坑,现在看来,最坑的是自家儿子,丢人了啊。
不过方继藩那家伙,也真是不知所谓,让你抄你抄便是,你非要自己写出一个经注来。
太祖高皇帝以降,对于民间某些打着魔道旗号的会门、道门历来忌惮,这些所谓的道门,既非正一道,又非全真教,自己歪曲了道经,四处招摇撞骗,更有甚者,直接谋反。
因而任何胡乱曲解道经的行为,对朝廷而言,都是极严重的事。
你方继藩又不是道士,你凑个什么热闹?
弘治皇帝倒是想看看那经注,很想知道,方继藩这厮到底把道德经玩出了什么花儿来。
可偏偏,那经注已送去了龙泉观,弘治皇帝心里不仅有些烦恼,此事,该怎么向太皇太后交代呢?
哎,既然经注还没看到,也只能明日再看了。
只是这太子,实在太气人了,他是良心被狗吃了,曾祖母待他这么好,他竟连抄经书都玩花样,猪狗不如啊!
弘治皇帝在心里把朱厚照可谓骂了千篇百篇了,眼睛离了票拟过的奏疏,抬眸看了一眼窗外。
现在是炎炎夏日,天气热得很,见朱厚照跪在了殿阴之下,咳嗽了一声:“去,让这逆子跪的远一点,别靠着阴。”
宦官吓得大气不敢出,只能硬着头皮匆忙出去。
朱厚照一见有人出来,原本无精打采,觉得自己膝盖已不属于自己了,一下子却是精神起来,他就晓得,父皇一定舍不得自己遭罪的。
可那宦官哭丧着脸道:“殿下,陛下有口谕,请您挪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