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一副怡然自若的样子,面不红、气不喘,其实心里却是紧张得厉害,他不发一言。
这一切都被太皇太后收在眼里,猛地,她想起来了什么,道:“是方继藩吗?”
刘瑾泪如雨下,期期艾艾地道:“奴婢不敢说。”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保准是方继藩了!否则,刘瑾定会矢口否认,又怎么可能说不敢说呢?
太皇太后脸色蜡黄,显得可怕!
她深吸一口气才道:“如此的曲解经义,离经叛道,实是可怕啊,这样的人还留在太子身边,倘若误导了太子,这是何其严重的事。哀家对方继藩并无成见,甚至还觉得此人聪明透顶,和寻常的少年人全然不同。难得太子喜欢他,陪着一起读读书,也没什么不好。可现在看来……”
她冷着脸,瞥了一眼这才知道事情比想象中更加严重的朱厚照,随即喝问王艳道:“王艳,你立即从这邪经之中挑选出离经叛道之处,呈送到哀家面前来,到时再将皇帝叫来,这件事,哀家不得不管了。”
王艳本想应承下来,说到底,太皇太后是想先从经注之中进行批判,随后再将陛下请来,当面质问的。
这方继藩……怕是好日子到头了。
可当他抬头,就见朱厚照冷冷地看着自己,他心里便猛地咯噔了一下!
不成啊,在这经注之中挑错,若是挑的好了,就得罪了太子殿下,挑的不好,太皇太后这儿,自己无法交代,这……其实是坑哪。
再者说了,他侍奉着太皇太后,一直都在和太皇太后读经,这经书他倒是耳熟能详,可经中的意思,却是一知半解。
其实这是可以理解的,经书嘛,本就生涩难懂,这经里哪里是胡说八道,他也不知道啊。
经过一番短暂的深思熟虑后,他便哭丧着脸道:“娘娘,奴婢以为,此等道经,需请真人亲自检验为好。”
太皇太后正在气头上,见王艳推诿,本是怒气冲天,可听了王艳的解释,脸色也缓和了些。
不错,哪能指望一个太监来找出经文的错误的啊,就算如此,也难以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