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像松了口气的样子,哈哈笑起来:“不错,不错,喝水也不好,伤胃,方贤侄到哪里去?”

方继藩道:“当值。”说着,忙不迭的走了。

张鹤龄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散去,目送方继藩进了詹事府,他这笑容突的有些僵住,锤了锤自己的心口,而后一声叹息。

张延龄不由道:“兄长,咋了?”

“难受!”张鹤龄捂着自己心口道。

“哎呀……”张延龄吓坏了:“是不是今早的粥吃坏了肚子。”

张鹤龄龇牙,却眼眶通红起来,眼睛眨巴了一下,泛出点点的泪光:“我说的是心,是心里难受,你看,这个小傻瓜,我一见他,就生出了亲近感,在咱们大明朝,就算打着灯笼,也再难找到一个这样的败家子啊,我还真想和他交交朋友,可惜,他现在怕已是一个穷鬼了,竭泽而渔听说过吗?想到这些,为兄……就难受得很。”

张延龄听罢,居然感同身受起来,也幽幽的叹息:“是啊,太可惜了。”

兄弟二人,蹉跎起来,长吁短叹。

另一头的方继藩进了詹事府,朱厚照得知方继藩来了,立即命刘瑾请他去。

刘瑾这个人,方继藩印象不太深刻,只觉得他和普通人没什么分别,却又知道,等朱厚照登基之后,他会变成凶名赫赫的八虎之一,成为坏蛋中的坏蛋。

不过对每一个坏人,方继藩都绝不会歧视的,因为自己和刘瑾半斤八两,大哥也没资格笑话二哥,何况一个人能坏到名留青史,这应当也算是一门特别的手艺活吧,这是匠人精神哪,千百人里才出这么一个。

朱厚照今日没有摆出军棋来,却是穿着一件鞑靼人才穿的袄子,学鞑靼人的模样,喝着滚烫的马奶。

历史上的朱厚照酷爱军事和骑射,颇有赵武灵王胡服骑射的风采。

不过他一见到方继藩,却立即来了精神:“你还会治病?”

方继藩谦虚地道:“哪里,哪里,被研究得多了,也只比御医好一点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