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眼眶竟有些发红,哭了,捶胸跌足的恨自己竟没有也跟着收购一些乌木,惊怒交加之下,上前想要一把扯住方继藩的袖子,谁料扑了个空,身子一歪,跪了,双手却是趁势一把抱住了方继藩的大腿:“方少爷,方少爷……有话好好说,八十,至多八十了,不能再高了,方少爷,咱们是老朋友,要讲道理啊,就八十两,请方少爷格外开恩……格外开恩……”

方继藩怒了。

你特么的还不要脸了,皇帝就在跟前啊,搞得好像我方某人当真强买强卖一样。

于是方继藩略带恼怒地对他大喝:“不要动手动脚,再动手动脚我可要不客气了,你看本少爷好欺负是不是?我……我……”

差一点,方继藩就说,我特么的揍死你这臭不要脸的,可转念之间,方继藩却道:“我要报官了,我要报官了啊!”

“九十两……”王金元咬着牙,终于报出了一个他认为方继藩足以心动的数字。

这是一个巨大的商机,错过了可就没了,趁着现在其他大商贾还没反应过来,必须得和方继藩立即达成协议,他抓着方继藩的裤脚擦了擦泪,一面可怜巴巴地道:“不能再多了,方少爷,咱们是朋友,是朋友对不对,小人这就预付定金,银子,小人定会按时筹措,一文不少!”

方继藩咬着牙,很坚定地道:“一百两!”

王金元依旧还跪在地上,已经泪流满面,做了一辈子买卖,自以为聪明,原以为还狠狠的从方继藩身上大赚了一笔,不料人家转手就是十倍的利差,而自己……错过了一笔多大的机会啊。

他身子瑟瑟发抖,道:“好,一百两就一百两,所有的乌木,一根都不得留!现在就缴定金,我去请保人……”

方继藩其实也知道,这等囤货举奇,只要自己乐意,甚至可以将乌木炒到一百二三十两也没有问题,可他知道,这样太费时费力了,与其如此,不如一口气将所有的乌木全部以百两的价格兜售给王金元,毕竟王金元这些人,才是资本运作和囤货居奇的高手。

“别急……”方继藩朝他笑了:“本少爷这儿还有朋友……”

方继藩心里大好,抬眼,想起了皇帝老子,却发现皇帝老子竟已是悄无声息的带着人,无影无踪。

方才……自己和皇帝说到哪里了?

噢,想起来了,皇帝老子指责自己欺行霸市,哎呀,好像自己还没来得及解释呢。

方继藩看着远处,一行背影愈来愈远,忍不住想要追上前去,好好的解释一下,可刚要迈腿,却发现自己依旧被王金元死死的抱住腿:“方少爷,方爷,方公子,咱们现在就请保人,我拿地契和房契做抵,当做定金,咱们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