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澈撑着身子,看着面前衣着单薄的人,觉得脑子越来越沉,快要无法思考了。
是了,他发烧了。在毫无理智地淋了一晚上冷水之后。
生病的人会更加想要依赖,之前又做了那样一个梦,所以才会站在这里。
如果他是清醒的,他不会在白天的那件事之后找到齐郁的家里,若不是病了,病得糊涂了,他怎么可能做得来这样的事情。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发烧了。
孙澈终于找到了完美的理由,他想,他总是需要这么一个人的,至少在生病时他想到了他。他都在他身边这么久了,时间会磨合一切,就像自己也习惯了有他在身边,齐郁终究是走不开的。
孙澈闭上眼,
他绝不承认他后悔了。
孙澈又做梦了。
梦是没有颜色的,却不像之前那个一样带着窒息般地压抑。
他能放心地闭着眼睛。
额头上沁凉的感觉很舒服,把心底的燥热通通都抚平了,舒服的让人想要一直睡下去。
有人温柔地环着他,轻轻地安抚,手指流连在他的眉眼间,干燥而柔和。
他忍不住又往那人身上靠了靠,紧紧地抓住那双手,舍不得放开。
没有狭窄,没有黑暗,更没有疼痛,一切都是安静而温暖的。
美好的就像做梦。
孙澈想着,要是梦境永远如现在一般就好了。
他弯了弯嘴角,紧紧地环住身边的温暖。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从床上坐起来,被子滑到了腰间,身上的睡衣带着熟悉的味道。
他看了看陌生的房间。
灰蓝色的布置,简洁而低调,阳光照进来又添上了些暖意。
就像那个人一样。
这是齐郁的房间。
他拿开额头上的冰敷,把摆在枕头边的衣服抖开穿上。
侧过身,果然在床头柜上发现装满的水壶,水倒出来的时候冒着热气。
右边放着两颗特效退烧药,下面静静压着一张纸条,是齐郁留下的字。
“微波炉里有煮好的粥。”
孙澈靠在床头,捏着字条轻轻摩挲,从窗外洒进来的阳光照在他弯起的嘴角上,带着淡不去的弧度。
即使之前说了那样的话,齐郁终究还是放不开的吧。
孙澈喝了口水,隐约地想起梦里的那双手。
也许,他们真的可以更加认真的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