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雾气弥漫的,但河清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对他来说最重要的——阿晏即使是虚弱地坐在浴缸边缘,也给人一种他正坐在总裁办公室老板椅上的错觉。
这个人啊,一直都这么强势。
河清想着,向前迈进了一步。
可是这人为数不多的温柔,都尽数放在自己身上了。
这种气场让河清有些……着迷——语文是他学得最差的一科,他不确定这样的形容是否正确。
不过……
他的目光锁定在海晏略微勾起的一边嘴角,这人露出了一个深深的酒窝,带着些许孩子气,一瞬间软化了他平时的深沉。
河清有点想问他:
“你的酒窝里有酒吗?为什么我偏偏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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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晏一直有在私下里做复健运动。
这件事他没让河清知道,除了让小孩白白担心,影响心情之外,没有别的用处。
是个人都不会愿意接受自己一辈子都要在轮椅上度过的事实。生而为人,就是要敢于同命运抗争。也许最后并不能改变什么,但他好歹尝试过了,即便功败垂成也毫无怨言。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
他的双腿瘫痪并不是先天性的,简而言之,就是后天可治。
从许家脱离之后,他就开始接受腿部肌肉的训练了。
双手撑在栏杆上,表皮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不断从海晏额边滴落,表情已经逐渐变得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