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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个角度来看,他不愿采取其他安全引爆方式,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把炸弹拆除,也可以解读成不愿意看到炸弹给当地民众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从伊拉克小男孩身体里拆弹,目的就是留个全尸,也展现了美国大兵的‘悲悯’情怀,而以身犯险寻找失踪小男孩的下落,更是表现出美军愿意与当地人‘和平相处’的心态。

宣传时完全可以这么说——詹姆斯在片中的所有行为,从开头的拆弹到最后的追击恐怖分子,都是不顾个人安危在拯救他人,堪称英雄主义的化身。

这样的“光辉形象”自然是全美主流意识形态愿意看到的,愿意树为榜样的。

如果让这样一部影片通过奥斯卡这个强势平台传播至全世界,无疑是重塑美军和美国政府形象的一次效果显著的公关行为,同样,经过前几年伊战反恐影片的反思、批判潮流,美国民众也正在缓慢恢复对政府的信任以及对战争的支持和认同。

影片中美军以正面形象重新出现、英雄主义回归,也是全美民众所乐见的。

奥斯卡毕竟事好莱坞的奥斯卡,是全美的奥斯卡,它的立场会偏向哪方可想而知。

其实,伊战、反恐战争作为对全美生活产生重大影响的事件,相关题材影片斩获奥斯卡只是早晚的事,只是之前的相关影片因为各种原因均为合格,而《拆弹部队》如今就出现在了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又用一种“无比正确”的姿态展现自我。

随后,作为制片人的乔治·克鲁尼也接受了采访。

他首先赞扬了影片和娜塔莉。

“《拆弹部队》的每一步制作流程,包括执导、编剧、摄影、音乐和剪辑,从一开始就都在向着同一个目标而努力,那就是一定要提升影片真实的触感,强调里面让人紧张的激烈程度,与此同时,还不能失去这些复杂的角色的层次感。”

“显而易见的是,娜塔莉·波特曼导演是一个才华横溢的电影导演,对于如何运用身体和心理的危险去影响一个角色的性格特征,把握的恰到好处……所以当我听完她对电影构思的描述,并且得知她邀请我加入影片制作时,我当时兴奋地差点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作为政治积极分子,乔治·克鲁尼也不会忘记表明自己政治正确的立场。

“感谢此时此刻冒着生命危险在阿富汗及世界其他地方执行任务的美国士兵,向他们致敬,希望他们平安归来。”

战争片向来是好莱坞影片的重要组成部分,特别是反映二战的影片,就像瑞恩说的那样,对战争反思甚至是质疑,完全是属于胜利者的特权。

二战是美国的光辉时刻,在这场善恶分明的战争中,美国成为了正义的化身,并通过这场战争成为超级强国,站上世界的巅峰,领导着整个西方社会。美国拍摄二战片自然带着强烈的优越感和自豪感,充斥豪情万丈的英雄主义情怀,一直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点江山。

如今,伊战、反恐战争同样给美国造成了巨大的影响,而这种影响给政府和民众之间带来的却是裂痕,虽然远未到越战那种严重程度,但好莱坞影视作品对战争的负面表现已经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