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一直有一颗开疆拓土的雄心,柳淳也是赞同的,但问题是不进行彻底的调整,没有充足的准备,贸然用兵,会严重耗损国力的。

柳淳一向觉得,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其实九成九的战争,都是在开战之前,就已经决定了胜负。

“彭城伯,你还有迟疑吗?”

张麒当然听得出来,不签是不行了。

可若是真签了,也就彻彻底底完了。

失去了军中的职务,失去了对武力的掌控,他们的爵位除了能领点俸禄,几乎没有别的用处了。

而且以朱棣和柳淳的脾气,说不定哪一天把爵位也给废了,到时候他们就真的完了。

士可杀不可辱。

身为武夫,宁可战死阵前,绝不能死在阵后,我彭城伯张麒势必以死相争,绝不低头,就算柳淳真的想杀人,大不了从容就义,视死如归……个屁!

这老东西提起毛笔,赶快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还一脸谄笑,“太师,您看可是够了?”

柳淳接过来,笑道:“彭城伯深明大义,这首倡之功,所有人都不会忘记的,彭城伯一心谋国,实属难得,您可以回去了。”

张麒都不知道卖得哪条腿,晃晃悠悠,返回了府邸,到了家中,立刻下令,关上府门,就说他病了,不管谁来,一律不见!

张麒彻底怂了,他是什么都不想了。

只不过张麒不知道,他刚走,朱高炽和染病的太子妃张氏出来,一起向柳淳见礼。

“师父大恩大德,弟子夫妻感激不尽。”

柳淳微微叹口气,“我让你们做个见证,并非是怕你们误会……我的意思是这份奏疏上去,势必招致一些勋贵豪门的愤怒,他们会把账算到彭城伯一家的头上。太子你要想办法,照顾自家的岳父。过去的事情一笔勾销,从现在开始,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要再出现什么不愉快了。”

柳淳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