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茹瑺的工作量是柳淳的数倍还多,每天都有忙不完的政务,全年无休。
而且以茹瑺的地位,军中用人,加上近年地方官吏增加,他也都要过问,整个政务又成倍增加。
偏偏茹瑺还是个工作狂。
几乎每一个官员的履历都装在他的肚子里,这么多年,每当朱棣询问一些官员的情况,茹瑺根本不用调案卷,全直接侃侃而谈,从来没出错过!
像柳淳执掌锦衣卫,京官和外官的情状都会送到他这里,但是柳淳扪心自问,他能有印象的人,可能还不到百分之一……这就是差别啊!
柳淳在山一样的案卷中绕过,每走一步,都惊讶赞叹。等他最后到了书桌前,却眼前一亮,紧跟着眉头皱了起来。
就在桌案上,放着一个刚写了开头的奏疏。
“臣吏部尚书茹瑺谨奏:为整军备,选蒋才,以求万世强盛事……”
柳淳扫了一眼,就明白了茹瑺的意思……他是支持军制改革的,而且茹瑺还有主张,他建议仿效文官的培养、考评、监督、升赏的办法,建立起对武将的任用体系。茹瑺还写到,文官忌世家,武夫忌将门!
他的想法跟柳淳不谋而合,也完全符合朱棣的要求,短短半页纸,就让柳淳大呼知音,在这张纸的最后,很明显有几个潦草的字迹,最后一个竟然都没有写完,只有一滴浓黑的重墨,透了好几张宣纸。
满对着这一页纸,柳淳甚至能想象出,茹瑺是如何拧着眉头,拖着沉重的病体,来写这封奏疏的场景……他一定很忧心军制改革,同时也清楚这件事情的重要,所以——他是用命在写啊!
柳淳突然转向了茹镛,怒道:“昨天武成侯王聪是不是来拜见茹天官了?”
“是,他来过!”
“那他跟茹天官说了什么?”
茹镛摇了摇头,“太傅,父亲根本不让我们知道他的事情,昨天王聪赶来,和父亲谈了许久,我担心父亲的身体,偷偷到了门外,结果就听到王聪说什么……”茹镛欲言又止,柳淳哑然一笑,“他不会说我是奸佞,要请你爹帮忙锄奸吧?”
茹镛微微一愣,“太傅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