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庆成郡主啐了一口,“你们的心里想的都是怎么赚钱,也不知道那些黄的,白的,有什么好的,堆满了家里的金库还不够……你们的钱都够子孙花一万代了,怎么还不满足?就算老身求你们,该收手了!非要跟柳淳斗,会是什么下场,你们就没有想过吗?”

灰袍老者略微沉吟,心中暗暗冷笑。

到底是妇人之见……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他们想不想斗的问题了,朝廷拿到手里的东西越来越多,却不愿意释放利益,也不愿意跟商人分享……不趁着现在,阻止铁路修建,等两京连在一起,他们这些年手上的车马行,仓库,行号,甚至是钱庄当铺,这些全都会变得一钱不值。

更不要说,有柳淳在,商人永远没法把手里的财富,转变成权力,毕竟柳淳太清楚怎么对付他们了。

“郡主,您看不是我们非要跟柳淳做对,非要自寻死路。可就拿他的作为来说,根本不给我们活路。郡主,您看这样行不,请柳太傅过来,大家伙开诚布公谈谈,我们愿意服从朝廷的号令,可朝廷也要给我们点东西,毕竟皇帝还不差饿兵。”

“当下郡主德高望重,遍观江南,也只有您老人家出面,柳太傅能给这个面子,我们也都愿意听从您的安排。”

庆成郡主翻着眼皮,微微冷笑。

“说得好听,你们想要什么?人家柳太傅能答应吗?”

“答应与否,可以慢慢谈……我们要的东西真不多,这第一吗,就是铁路的股份问题,朝廷非逼着报社让出股份,那我们能不能入股铁路?其次呢,现在还不准商人办银行,而传统的钱庄又岌岌可危,这块能不能让一让,还有这土地的问题。现在朝廷只要溢价三成,就能把土地拿走。这是不是太苛刻了?”

灰袍老者叹道:“我是这么想的,如果要征用土地,作为土地的所有人,能不能参与规划,入股开发,共享利益……总而言之,我们不是不愿意配合朝廷,实在是朝廷拿得太多了,连口汤都不给啊!”

庆成郡主微微冷笑,心里格外通透,这哪里是要喝汤,根本是想吃肉,而且还想多吃几口,让朝廷替他们作嫁衣裳。

别说是柳淳,哪怕自己坐在那个位置上,也未必会答应。

只可惜这几十年,自己一家已经跟商贾绑在了一起,想分也分不开了,就只能替他们冒险。

还说听自己的,说起来都是假话罢了。

“我告诉你,以柳淳的脾气,是绝对不会让的,为了让你们死心,我可以去请柳太傅,至于其他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