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万两不是小数目,金纯到底是怎么干的呢?

“师父,要说起来,也没啥稀奇的。”朱高燧道:“他把抓来的商人给分别关押起来。然后告诉他们,如果能举发一个人的家产,经过确认,与实际情况相差无几。就可以保留自家三成的财富,若是被别人提前举发,则要全部没收充公,而且还要按律重判。”

柳淳听到这里,瞬间眼睛亮了,欣然笑道:“果然是妙策,他不简单啊!”

“这有什么不简单的,不就是囚徒困境吗?我八岁的时候就知道!”

“那是我教给你的!”柳淳很不客气道。

朱高燧挠了挠头,“貌似是这样的,可那又怎么证明金纯很厉害啊?”

柳淳懒得搭理他,这兔崽子纯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柳淳比起古人,最厉害的就是几百年的积累,他随便一句话,都可能是许多人,花费无数时间,总结出来的。对后世来说,常识一般的东西,放在大明朝,却能够翻天覆地。

朱家三兄弟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起点比别人高了太多。

而金纯只是个普通人,没有得到柳淳的指点,当然了,他可能读过《国富论》,也学过算学,可即便如此,能活学活用,也是很了不起了。

对于所有被抓起来的商人来说,全都闭嘴,任凭朝廷查抄,这样一来,朝廷能抄到的东西十分有限,最多只是一些浮财。

想一些隐藏的存款啊,房产啊,商行啊,甚至是股份,都不是一天两天能找出来的。

但是金纯玩了个花样之后,情况就不同了。

商人之间,可不是铁板一块。

如果都不说,或许能保住一半以上的财产,但是谁能确保别人不犯傻啊!毕竟一天只有一碗粥,一碗水的日子太难熬了,若是有人承受不住,把自己的家产捅出去,自己就完了,倒是他能保住三成的财产。

在不确定的五成和确定的三成之间……商人们一个个瓦解了,争相把对方的家产提供给了金纯。

还生怕有疏漏,甚至会写出对方有多少房产,多少铺面,多少商行,赚了多少,存款多少,欠款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