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新正色,断然否认道:“没有,绝对没有!老夫自始至终,都没有加入什么明教。我读孔孟之书,行周公之礼。怎么会跟明教妖人在一起,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真是很难的,这位到了这时候,还谨守着读书人的高傲,对明教上下嗤之以鼻。
可面对郁新这套自欺欺人的想法,柳淳只想仰天大笑。
自从跟明教合作之后,郁新平步青云,遇到了困难,有人帮忙摆平,需要升官,就有人帮着活动。
短短时间,他就步入了高级官员的行列。
在这段时间里,郁新帮忙明教很少,而明教给郁新的却很多。
就像所有的投资一样,付出代价,是为了换取成倍的回报。
自从朱棣打破应天,郁新重新当上户部尚书之后,每年各种工程开支,财政支出,钱像水似的流出去,明教上下,得到的好处实在是难以估量。
“柳大人,老夫到了今日,也不怕得罪你什么。其实明教能发展壮大,你柳大人才是最大的功臣,至于老夫,只怕连推波助澜的作用都算不上。”
柳淳只是微微哼了一声,“按你的说法,我已经没资格审问你了,怕是要请陛下前来才是。”
郁新顿了顿,慌忙道:“柳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些年明教把手伸向各地,非是老夫一人之力,他们盘踞运河,北平应天,到处都是他们的人,这些东西今非昔比,不是曾经的乌合之众。而是成为了一个庞然大物。老夫也是越陷越深,不敢跟他们闹翻……我,我也是满腹的无奈啊!”
面对这个老货的虚伪的供词,柳淳哑然失笑。
“郁新,变法革新,是个大破大立的过程,既然是大破大立,就要先砸碎一个世界,然后才能重建一个世界……在这个过程中,难免有疏漏,难免会出现混乱,明教趁机发展壮大,半点不奇怪。奇怪的是你!身为朝廷大员,执掌财政这么多年,竟然还如此糊涂,真是让人想仰天大笑。”
郁新无奈道:“老夫已经落入法网,也就没什么可说了。我的妻儿弃我而去,我一心挂念的人,又不能保护周全,无情无义,无能无用。事到如今,郁新已经行将就木,不管是千刀万剐,还是夷灭三族,都是咎由自取,我没什么好说了。”
说完,他低下了头,一副认命的架势。
柳淳瞧着他,过了片刻,点手,让人把郁晗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