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干脆宣布,废除纸币,北平银行就不存在了!

这倒是个办法,只要不怕被商民百姓恨死,只管这么干!而且一套金融体系,建立起来不容易,摧毁却只是弹指一挥间。

金融是师父的心血,怎么忍心毁于一旦。

父王没钱,那就想想别的办法,北平布政使衙门,看看能出多少钱;再去问问其余的几位藩王,看看他们有钱没?

又或者,继续跟北平的富商商量,请他们多拿出一点钱,挽救北平银行?

朱高煦挖空心思,琢磨来琢磨去,就剩下弄钱填窟窿一条路,只不过从哪里弄钱,他还没有想好。

只有先去碰碰运气了。

朱高煦冲着师父的门口,躬身施礼,什么都没说,这才转身离去。

朱小二不知道,他的举动都落在了四只眼睛。

“这小子没犯浑,我还以为他会发脾气呢?没想到,他挺尊重你这个师父啊!”朱棣轻笑着,放下了手里的千里眼。

柳淳也放下了,还揉了揉眼睛,叹道:“我情愿他犯浑,要是不犯浑,这事解决不了!”

朱棣皱着眉头,“柳淳,你不是金融一道的高手吗?就没有办法可想?”

“唉!”柳淳无奈道:“王爷,我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咱们的情况说白了就是战争的创伤……我们以一隅敌一国,北平虽然发展很快,但底子还是太薄。尤其是开战之后,我们不得不向商人大举借债。现在暂时太平了,商人们拿着满把的借据,向咱们要账呢!”

朱棣老脸黑锅底儿似的,怒哼道:“这就是把世子支去辽东的原因吧?反正本王没跟他们借钱,大不了我一概不认,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还不服气,我就学父皇,把他们都抓起来,挨个砍头抄家!杀一个血流成河!”

柳淳无奈:“王爷,这的确是个办法,但却不是最好的办法……这些大商人早就不单纯是商人了,他们跟北平的官吏,甚至是军中的将领,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就连王府都不能免俗。杀了他们,是会动摇人心的。更何况接下来恢复北平的经济,还要整军南下,都离不开商人的协助,这磨还没拉完,不能现在就把驴杀了!”

朱棣越听越气,挥起拳头,狠狠一砸树干,大槐树跟着摇晃,在树上正抓小鸟的黑猫吓得三下两下跑了下来,满脸的委屈,好个胆大包天的铲屎官,你想谋朝篡位,害死你家猫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