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淳足足等了七天,正巧赶上了朱允炆的生日。
作为太孙的师父,他才被请到了东宫。
朱标在日,柳淳经常来东宫,创办银行的时候,柳淳几乎每天都过来,跟朱标谈货币,聊金融。朱标虽然仁弱敦厚,但绝对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也是个很好的朋友。
等到朱允炆成了太孙,柳淳反而不经常来了,只有朱允炆偶尔请他,才会赶来,每次也都是匆匆而过。
反倒是那些儒者,文臣,更受朱允炆的喜欢,他们常常能秉烛夜谈,每次朱允炆都会觉得如沐春风,大有收获。
相比起柳淳那些带着土腥味的学问,先生们的高谈阔论,更加让人欢喜。
“先生,弟子好些时日未曾见到先生,正好有许多事情要请教先生呢!”朱允炆努力微笑着说道。
柳淳躬身施礼,“殿下,臣既然是您的老师,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望殿下不要客气。”
“那太好了。”朱允炆忙道:“先生,弟子疏于军务,不了解边疆的情况,不知道师父有何高见?”
柳淳拿起桌案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殿下,是想问辽东和大宁吧?”
朱允炆略微迟疑,忙道:“的确,这两处也是重镇中的重镇,兵马还不少哩?”
“两镇兵马倒不多,主要是各自有三卫精兵,每一卫是一万九千人,三卫是五万七千人……如果算上北平,加起来就是十七万多人。而且是齐装满员的悍卒。其中有一成多还是蒙古人,以朵颜三卫为主,屯扎在大宁城,负责保护大宁的铁厂。”
“这些悍卒不但战力强大,而且时常深入草原,袭击鞑靼等部。另外呢,在大宁屯田的百姓当中,不少也是老军退下来的,这些人加起来也有十来万。其中以梁国公的旧部居多,再有就是一些流放的罪犯,他们不少都是江洋大盗,杀人不眨眼,还有些犯官,豪强……总而言之,塞北之地,民风剽悍,不是强悍的人也活不下来啊!”
柳淳不屑于隐藏什么,他把整个三镇的实力,明明白白告诉朱允炆。柳淳没有绕圈子,反而让朱允炆准备了一肚子的套路,失去了用武之地。
场面一度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