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无能,请,请陛下责罚!”

这时候詹徽终于找到了机会,陛下名义上骂赵勉,实则却是对柳淳去的。詹徽在朝多年,他掌握了朱元璋的一个弱点,那就是急于求成。

陛下对小奸贼不耐烦了,忍不住了。

憋了一肚子的怨气,总算有机会发泄出来。没人庇护你,老夫捏死你个小崽子,就跟碾死个臭虫一般容易。

想到这里,詹徽终于开口了。

“启奏陛下,臣以为此事和赵大人无关,毕竟负责变法的是柳淳!”

老朱眉头挑了挑,不咸不淡道:“的确是那个小子,可他迟迟不给朕答复,你看该如何是好?”

詹徽道:“陛下,臣以为不是柳淳不想给陛下答复,实在是事情为难,不好办!”

“不好办?”朱元璋的声音拔高了。

詹徽腰弯的更深,他用貌似语重心长的语气道:“陛下请想,长沙是上等府,一府所辖一州十一县,户口近百万,自古以来,民风剽悍,百姓不服管束。且长沙又曾是陈友谅的地盘,民间之中,难保不会有余孽存在。”

“柳淳年纪轻轻,虽然才略过人,但毕竟太过稚嫩,哪里懂得地方的事情。他去了长沙,或许遇到了难题,或是被地方商贾收买,又或者是懈怠放松……臣以为,当务之急,应该是派一名巡察御史,前往了解情况。”

朱元璋哼了一声,“仅仅是了解情况吗?”

詹徽愣了,难不成陛下要直接抓人?那可太好了!不过到底是天官,稳得住。他迅速把念头压下去,还是一步一步来,只要派了御史过去,还不是说柳淳好,就是好,说不好,好也不好!

“陛下,柳淳毕竟立过不少功劳,即便偶然懈怠轻慢,也不要紧。毕竟变法的大事,还要靠他去做,他这些年,也真是办了不少的事情,让人钦佩啊!年轻人嘛,有些傲气,也在情理之中,不然怎么会有年少轻狂的说法呢!”

这位名义上给柳淳说情,可句句都是捅刀子,而且还是越捅越狠那种,简直想要要了柳淳的命!

要不怎么说,朝中有人好做官,如果没人给你说好话,替你遮风挡雨,而仇家又不断进谗言,多大的圣眷都会渐渐衰减。

到了最后,那就是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