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和会试,名次不会相同,当然,也不会相差太多。
毕竟会试排第一,殿试连二甲都没进,到底是天子的水平不够,还是主考官眼光有问题,这就不好说了。
“既然殿试主考是陛下,那我再问你,可有人能左右陛下的喜好?”
“这个……”许观摇头更快了。朱元璋最大的特点就是犟,认准的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了。
“柳大人……你的意思是……陛下不会听别人的意思,谁是状元,根本没法提前决定。或者说,在下没有希望了?”许观声音颤抖,他努力克制,但脸色愈发苍白,一个人赌得越多,就越输不起。
许观身上的压力太大了,大到他有些撑不住了。
“许兄,你怎么知道,自己没希望?”柳淳笑呵呵道:“难道你对自己的学问没信心?”
许观苦笑,“柳大人,在下读书不少,文章也算勉强,只是这科举,似乎不完全看学问,我怕……”
柳淳笑着摇头,“许兄,要我说你就不用怕,有些人扯大旗作虎皮,你不必随之起舞。”
听柳淳这么讲,许观的心情好了不少。
可他由担忧起来,“柳大人,实不相瞒,这个状元,我,我势在必得,若是……我怕会引来陛下的猜忌,那样我就真的完了!”
可怜的许观,进退维谷。
那帮人放出来的风声,他不能不在意,可是按柳淳所讲,他们没法左右天子,许观松了口气。但谁知道天子会不会得到风声,万一天子因此迁怒,拿他撒气,状元可就真的不保了。
说到底,就是八个字,患得患失,进退失据。
柳淳相信许观的本事,完全没有必要,因此道:“许兄,我也说不好结果会怎么样,但我清楚,以你现在的状态,是绝对拿不到状元的。记住我的话,相信自己的才学,你是会元,没人能做掉你,你的文章陛下一定会仔细看的,能不能打动陛下,关键还是看你自己!相信我,大明还是有公道的!”
许观何等聪明,稍微思量,便起身,冲着柳淳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