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顾虞从前总是用来拒绝他的、他从来没有放在心上的一个借口,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本自己以为的顾虞对自己的随口搪塞,竟然是真的。

“你和江谨,是不对的。”他靠在墙上,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顾虞,这样开口,一字一顿:“你们是不对的。”

“不对?”顾虞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眉头高高挑起,在一瞬间,她的气势猛地一起,那个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许多年的顾记者就这样活生生地站在左醍的面前。

她高傲、她冷漠,可是她却又是悲悯的,她就那么看着左醍,左醍甚至觉得她是在同情自己。

同情?顾虞凭什么同情他?!

“对,不对!”口腔中的铁锈味越来越重,左醍狠狠地再次抹了一把自己的唇角,他发觉自己的鲜血流的更多了,似乎并没有止住的趋势,但是他现在并不在意了。

一腔爱意付之东流,左醍想不明白为什么顾虞看向自己的眼神中会带有深深的恨意,他不明白,他只不过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他要拆散顾虞和江谨,让顾虞走上正确的道路。

“你现在是离经叛道!”左醍发狠地看着顾虞。

“离经叛道?”顾虞笑了起来,她笑得浑身都在颤抖,以至于左醍可以从顶光打在她脸上的游离中,清清楚楚的看到顾虞眼中的讽刺。

左醍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这样的顾虞,太可怕了。她仿佛从尸山血海之中浴血而来,带着久经沙场的沉稳与疯狂。她疯了。

左醍不禁这样想,为了一个女人,顾虞已经疯了。

“如果这样算是离经叛道的话,那么,我从来都没有走过正道。”顾虞冷冷一笑,她挺直腰板,傲然地看着左醍,“我的感情生活不容你来置喙。左醍,你现在的行为,真的像一只常年躲在下水道里的见不得光的老鼠,伺机而动、愚蠢、恶心。”

下水道里的老鼠?

左醍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愣在原地,顾虞的话让他想起了他并不光彩的童年——动辄打骂、因为身份受到的侮辱与讥讽。

他浑身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