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好像——也无所谓了。
上一世的江谨仍记得她去监狱看华康的时候,美其名曰是看望自己的前夫,可是直接目的就是为了落井下石。
“举报你父亲公司的人是我。”江谨平静地握着话筒,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微笑着对着华康说道。
此时的华康早已不复当年职场精英的绅士模样了,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拉碴,看上去已经许久没有刮了。他坐在那里,身后站着狱警,仿佛在他被判决的这几个月老了十几岁。
闻言,华康冷冷一笑,他双手有些颤抖的握住话筒,冷笑道:“我早就看那个老家伙不顺眼了,现在好了,都在监狱里,他还能对我生杀予夺吗?”
江谨直挺挺地坐在那里,笑得温婉,说出的话语却讽刺至极:“华康,你真可悲。”
你利用了这么多人,到头来,不还是一场空吗?
说罢,她放下电话,起身便要离开。
看着江谨面对着自己从来没有改变过的那副温婉可人的面具,华康笑了。他看着渐渐起身的江谨笑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他突然想看看,江谨失掉了这层面具会怎样。而后他比了个口型,江谨浑身一震。
华康笑着说:“顾虞。”
江谨努力维持着自己面部的平静,坐在椅子上,又拿起听筒,颤抖着声音问道:“你说什么?”
看她这副模样,华康笑了:“顾虞。”他笑得恶劣,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没什么比亲眼看着江谨的面具破裂而更让人开心了。
“我说,顾虞。”华康满意地看着江谨,意味深长道:“你不是很喜欢她吗?”
江谨握紧了手中的话筒。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顾虞会突然去伊国吗?”华康咯咯地笑了起来,这副情景诡异的要命。就像是一个瘾君子终于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狂喜之后的癫狂——华康如今的模样。
心思百转千回之间,江谨抓住了一个自己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可能性。她死死攥着话筒,手背上的青筋爆出,她咬牙切齿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