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就国二十年的朱慈煊,在面对陛下时,心里早没有了过去的畏惧,更多的是感激和尊敬,作为永历皇帝的太子,即便是永历失国,他这个太子对于陛下而言,至少在某种程度上,仍然是个威胁,可是陛下非但没有像成祖那样圈禁建庶人,更没有谋害他,而是裂土分封,许他一国之地。
这如何能不让他心生感激?
“朕也就是个臭棋屡子,和你下棋没意思,前后让了朕那么多棋,朕岂能不明白……”
将棋子丢在盒子里,朱明忠看了眼朱慈煊,然后颇为感慨地说道。
“慈煊,当年离开大明时,你还只是青年,现在已经人近中年了。这些年在南洋,你可是吃了不少苦啊。”
“陛下,瞧您说的,臣在南洋吃的苦,远不及陛下万一,陛下日理万机才是辛苦。”
朱慈煊的恭维,让朱明忠嗯了一声,既没有否认,也没有赞同,而是岔开话题说道。
“对了,前阵子大臣建议封建朱慈(立戈)就国,这件事你怎么看?”
陛下的话,让朱慈煊的浑身一颤,他甚至都没有抬头看陛下,而只是说道。
“此事,陛下自有圣裁,臣不敢妄言。”
朱慈煊之所以不敢妄言,是因为朱慈(立戈)是他的二哥。当年清兵进军广东,永历帝逃离肇庆时同怀愍太子先后散佚民间。直到数年前,有人到南京宗人府表示身份,自称是朱慈(立戈),后来证实他确实是其本人。
在如何对待朱慈(立戈)的问题上,朝中一直有着不少争议,按照宗藩律,既然他没有降清,那么理应恢复其爵位。可是分封一个亲王,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表面上看起来,朝廷似乎没有太多的开支。但却需要划拨一镇部队给亲王,直接开支也是超过百万。
面对这笔不菲的开支,朝中的争议从不曾停止过。在朝中争议的时候,远在南洋的朱慈煊却如同置身事外似的,不曾发表任何意见,似乎就像是与他无关似的。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他为什么不便发表意见,毕竟他的身份太过敏感,甚至直到现在,很多人都觉得分封诸夏的原因之一就是他,自然的在这种情况下,朱慈煊也就更不能发表竟见了。
即便是现在陛下问到了,朱慈煊的态度依然不变——一切皆听圣裁。
“嗯……”
略微点下头,朱明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