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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这么冷,万岁爷也该……”

福临不等他说完,摆了摆手便进了殿,这才注意到麻勒吉与王熙两人早已伏跪在那里了。麻勒吉是顺治九年满人状元,而王熙是礼部尚书王崇简之子。顺治四年进士,顺治十五年,擢礼部侍郎,兼翰林院掌院学士。后加尚书衔。而王崇简为礼尚书,父子复同官,也正因“受皇恩深重”,他们父子才会随驾来“西狩”,对大清国也是忠心耿耿,毕竟到了这份儿上还不抛不弃的汉人并不多。要是大清国的汉臣都像他们一样对大清国忠心耿耿的又何至于如此啊!

只是那些汉臣永远都无法忘记他们是汉人的身份!所以大清国才到了今天的这步田地!汉人终究还是不可信啊。哪怕就是抬籍入了旗的汉人,同样也是不可信的。

顺治在炕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借着火抗的热量,屋子里暖烘烘的,一会儿便觉得浑身燥热,不由地用手去解开皮裘上的钮扣。旁边站着的贾卜嘉连忙步上前替主子解了下来,然后便退出殿外。顺治打量了下眼麻勒吉和王熙,他们两个都是朝中的大学士,这件事他们办再合适不过了。

轻咳了一声让麻勒吉与王熙知道圣驾已到,其实他们两个人之前就已经听到了脚步声,现在听到皇上的咳声,两人的头在方砖上磕了三下,然后齐声启奏道。

“奴才麻勒吉(臣王熙)恭请圣安!”

顺治淡淡说道。

“好了,都起来吧,坐在那边墩上。”

麻勒吉和王熙这才谢恩,然后慢慢跪起左腿,右手打了个千,躬身退至右首一条矮几旁,欠着屁股半坐在棉墩上。

“皇上夤夜召奴才,不知有何圣谕?”

按照大清国的规矩,当满汉两个大成一起揍队的时候,满臣先说话。麻勒吉说话时,王熙只是坐在那。

顺治长吁了一口气,瞥一眼麻勒吉,然后才缓声说道。

“朕今日召你们来,是要你们代朕草诏。”

听着皇上的吩咐,麻勒吉松了一口气,心想。

“这又何必在夜里宣召,莫非又是军情有变?”

贾卜嘉捧来一方端砚,磨就一池现成的墨汁。麻勒吉运足了气,然后濡墨提笔在手,而王熙也是如此模样,按大清国的规矩,诏书要满臣和汉臣同时书写,各自书写满语和汉语,然后再将诏书用满字和汉字书写于一份诏书上。这也是皇上招他们过来的原因。他们两人就这样静待皇上开口。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皇上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听着那咳嗽他们两个人无不适感觉有些担心,毕竟这咳嗽声,咳得非常急。听着这咳嗽声,他们知道一直以来传言说皇上病重的话,并不是什么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