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用重典,现在正是战时,嗯……”
沉吟片刻,朱明忠回答道。
“抓住的逃兵,一率斩首示众,家人贬为贱籍,并通传各营,令其引以为戒!”
如果逃兵的人数有一成的话,朱明忠自然会选择苦役,但是现在,因为人数不多,所以他才会选择一个更简单、更具威慑力的处置——斩首。
“另外,传令各府县,各保甲必须协助军属做好田地耕地,保证他们的收成,若是军属家庭田地因其服役而搁荒,课保长、甲长罚金,以赡养军属。”
打个巴掌给个甜枣。严厉的处罚之后,再加以适当的抚慰,正是招揽人心所必须的,也是安稳人心所必须。
“另外,再次传令各府县,军人服役期间其家人一率免服徭役,若地方违命征发,必严惩不怠。”
随后朱明忠又补充道,
“嗯,还有,就是军列属家庭田赋免征,这一点务必要做好,既不能让人占了便宜,也不能寒了兵士的心……”
尽管并不清楚,这些优抚政策能否让人们接受兵役,接受“甲兵制”,但是朱明忠很清楚,在二百七十余年后,在那场中国近代史上规模最大的浩劫之前,基于备战的需要所推行的兵役法,尽管同样曾遭到民众的抵触,但最终民众还是选择了接受。
对于新鲜事务人们总要有一个适应和接受的过程,而乱世用重典,就是为了迫使人们接受,就像是这天下的百姓在刀子的面前接受了辫子,甚至在两个半世纪后,剪辫子时还在那里哭喊着“我的辫子”。无论如何,他们必须要接受兵役制,那怕是用刀子强迫他们接受。
“嗯,还有一件事……”
沉吟片刻,朱明忠对朱大咸说道,
“毕勤那里你去知会一声,告诉他,让报纸上每一期至少要在一期宣传‘甲兵制’和‘兵役’的文章,要让百姓们知道,这当兵打仗是我汉人的传统,是我汉人立足于世的根本,要让这天下的百姓都知道,如果汉人虽多,却不能只想着别人如何,只有我汉人人人踊跃从军,才能灭蛮夷于塞北,保家国安危。”
听经略提及兄长,朱大咸的神色显得有些不太自然,父亲对兄长一直颇有怨言,怨其做了顺民,而兄长的悔意,在父亲看来,不过只是时境迁移罢了,自然对其更瞧不上。
“平臣,按道理来说,你们兄弟之间的家事,本来与我无关,我自不应该插手,可既然毕勤已有悔意,不如你便劝上一劝,毕竟,他也是师傅的儿子!”
朱明忠的劝说,让朱大咸点点头,最后他又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