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礼后,朱明忠看着他问道,对于这个人,除了知道其手刃漕运总督亢得时外,只是听说其颇有些才学,而且为夺取清河立下了功劳,所以才会留其于参军处,作为普通的参军留用。当然也带着试用的含意,如果他确实可用,朱明忠自然会用他。
现在,他为什么来见自己?而且又这么急切?
“回安抚使,下官手刃亢得时,是为河南同乡抱仇,此獠残杀我河南百姓不下数百万,不杀其,焉能告慰同乡之灵!”
吴品亚再一次强调着他杀人的原因,他从来不是为个人的荣辱或者荣华富贵。甚至在亢得时接到救援南京的命令时,他都已经打定主意,他日在船上将其沉入运河之中,将其淹死,从而令漕丁群龙无首,不能救援南京。
“先前听闻,你非要见本使不可,说有要事相报,不知所为何事?”
现在的参军处中,像他这样的参军有不下三十人,对于这些人,朱明忠的态度非常简单,加以磨砺之后,可堪大用者,待他日留以重用。既然他想见自己,肯定是有事报告。
而对安抚使的询问,吴品亚深吸口气,迎着朱明忠的目光说道。
“安抚使见谅,下官请安抚使,为天下苍生计,万不可施行‘甲兵制’。”
这一次吴品亚的长揖过顶,行此重礼大有是为天下苍生代行意思。
可是他的话,立即在大堂内引起了一番轰动。以至于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知道的“甲兵制”。
“吴参军!”
发现这人一进门就攻击“甲兵制”的钱磊,立即怒声说道。
“你不过就是参军处中一七品都事,是从何处得知此等秘事,军门,下官请军法长查堪此事!以正军法!”
常年在官府中身为师爷的经历一直影响着钱磊,即便是现在,开口就是先给对方扣上一个帽子,如此才能稳居不败之地。
而对于吴品亚来说,他当然知道什么是军法森严,但是为了大明的将来他不能不说,也不能不来,在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的掉脑袋的准备!
人,总要做出一些正确的选择,他不想再像过去一样苟且偷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