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公抬眼看了看,又低下头,却是再也不接话了。
唐淮身为礼部尚书,负责科举事宜,门生遍布朝堂,遍布天下,这些年,也是有些太过坐大了。
陈皇重新将那份密折打开,望向密折上的一个名字,摇了摇头道:“十七年了,唐淮居然还对他的那位外甥抱有如此杀心……唐宁,唐宁,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有些耳熟?”
魏公公想了想,说道:“陛下,献出治水之策,每年为朝廷省下数十万两银子的灵州解元,好像就叫唐宁……”
“是他?”陈皇立刻回忆起来,喃喃道:“他便是唐家当年的那个弃婴?”
魏公公点了点头,说道:“看唐大人的反应,应该没错。”
“唐家,唐宁……”陈皇想了想,说道:“令中书省拟旨,灵州州试解元唐宁,献策治水有功,赏玉带一条,绢五十匹……”
“遵旨。”魏公公面色微异,应了一声,又道:“陛下,灵州刚刚传来的消息,楚国使臣已经从灵州启程了,不日便能抵达京师。”
“楚国……”陈皇低声说了一句,脸上浮现出一丝郁郁之色,“楚国近些年来,人才辈出,反观我朝,朝堂之上,有人只知结党,有人尸位素餐,可堪大用的,实在不多,长此以往,后患无穷……”
魏公公想了想,说道:“陛下不必担忧,前段时间,各地州试不也涌现出了不少人才,稍加培养,若干年后,便能成为朝堂上的栋梁。”
“朝堂上不能全是庸才,但也不能全是聪明人。不过,庸才可少,聪明人却不能少。”陈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张昊说的对,我朝的科举,是到了动一动的时候了。”
……
唐府,某处暗室之中。
独臂老者跪伏在地,嘶哑着声音道:“家主,老奴该死!”
唐淮看着他,面无表情地问道:“十七年前,是有人将他从雪地里捡走了;半年前,是你的人从灵州找的那几名泼皮办事不利;这一次,唐家损失了七名死士,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老奴没有料到,他居然和楚国使臣在一起,而楚国使臣身边有高手相护……”老者嘶声说了几句,又道:“家主,再给老奴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