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往山下而去的闲适步伐猛地顿了顿,眉头狠狠皱了两下
他不大愿意想起比干。
往往他在想起比干的时候,总也要想起朝臣百姓背地里对他的百般唾弃。
他是一个不大愿意去为过去后悔的人,而诸如比干、酒池肉林这样的人或事,却总是会在他几乎要淡忘过去的时候,挑出来提醒他,瞧,你是这样一个荒唐的昏君。
一个失败的帝王。
彼时七月,正是酷暑难耐的时候。
临安城内,灼热的空气里带着些湿湿黏黏的水意,只两三个动作、薄汗微出,身上的薄衣便紧紧黏在身上,没的让人心生一股燥意。
而就在这所有人都被这湿热的天气和身上的湿黏的汗意搅得心烦意乱的时候,城门口忽然来了个穿着粗布麻衣、面容清俊、浑身清爽的年轻和尚,不自觉地,人们就忍不住要把眼睛挪到他身上去看。
仿佛是夏日里有人送来了一盆冰,人们心里的燥意少了些,连带着觉得就连这湿热的空气,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忍耐了。
“姐姐,你看那和尚,长得可真好看”
“好看是好看,只可惜,他是个和尚”
“是呀,他怎么就是个和尚呢?”
修行之人,五感较之旁人要灵敏许多。
那离得有些远的姐妹俩的谈话,帝辛听见了,但没放在心上。自然也就没有循着那声音的方向去回望。
那两姐妹谈论的内容,在他听到的诸多声音里,真是有些再正常不过了,帝辛凝神一听,甚至还听到有女人在说
“这要不是个和尚、只是个普通郎君多好,我回去闹死闹活,也得让我爹娘找人替我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