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泽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可能平静一些,说:“病人不只有你一个,如果要支持林可的研究,我不必时刻让人关照你。如果不想接受我的爱,你大可以扔到一旁。但你不能这样臆测我。”
宁修却像是没有听到顾承泽的话一样,自顾自地说:“我也在想为什么。我听说了,这三年来你处处照顾我父母,还给医院做工作,给了我许多便利,许多……即便我有钱、我父母有人脉,也拿不到的便利。我以为你不爱我,可如果不爱我,你为什么能做到这个地步?可如果你爱我,为什么这个项目偏偏跟林可有关?”
宁修的语气发生了变化。
伴随着苏醒,他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
人要考虑未来,与及时行乐的差别是很大的。既然宁修还要面对那么长的未来,就不得不重新考虑他和顾承泽——或者说他和世界的关系。
顾承泽说:“当时那个病人只信任林可,这个项目离不开他……”
宁修说:“你利用他?”
顾承泽说不出话来。
宁修扯了扯嘴角,说:“你能利用他,就能利用我——虽然我想不出你有什么可以利用我的地方。”
顾承泽说:“我……”
宁修摇了摇头,说:“我想不通。”
想不通顾承泽为什么爱自己,也想不通顾承泽为什么不爱自己。
宁修说:“你喜欢过林可吗?”
顾承泽说:“我对林可,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可是你对所有人表现出来的,都是我以为的那个意思。就当你现在不喜欢他吧……你以前是不是也以为,自己是喜欢他的?”宁修的语气特别平静,说:“如果你能认错一次,为什么不能认错第二次?你怎么确定你现在以为的是对的呢?”
宁修慢条斯理地说,带着致命的诱惑力,仿佛能让所有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