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母反而过意不去,说:“一直以来,你都这样照顾着……你明明比我们还忙……”
宁母声音很低,宁修是他们的儿子,结果一个忙碌的外人反而
比他们更上心,怎么说都是要脸红的事情。
顾承泽淡淡地说:“这不是需要比较的事情,我们对宁宁的心情是一样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顾承泽低下头,继续看文件去了。
宁母难以抑制地害臊,浑身发热,但同时有种很奇怪的预感。
他们和顾承泽之间这样奇怪的共存,或许还要持续很久。
顾承泽的心情则是十分平静,平静到了有些诡异的地步。
半年前,宁修也曾经有过一次苏醒迹象,当时也是在手术室里呆了三个小时。
那时候他和宁修的父母都格外紧张,三人一起站在手术室门口等,最后等来了一个让人失落的结果。
所以这一次他没有再抱有希望,只是按部就班地等待着。
等待着宁修醒来,或者等待着宁修重新昏睡。
医生说,以宁修的身体情况,应该早就醒过来了,之所以维持这样的状态,跟宁修自己有关系,可以说是医学够不到的奇妙领域。
因此医生也给不出具体的诊断,能够明确地告诉家属,宁修会不会醒过来、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所以对于顾承泽来说,这像是一场奇怪的修行。
他没办法从“等待”这件事情上看到任何可能的回报,因而像是一个在沙漠里前行的寂寞旅人,望着那海市蜃楼一般的美丽景色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