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航制定了轮换办法，准备学习德国经验，把第八航空队的优秀飞行员抽调回国担任基干教官，把新飞行员放到英国去锻炼，然后……然后……”

托马斯·汉迪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下面半句很残酷——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任何飞行员只要撑过最初8-10次对德作战，他们就会变成老鸟并成长起来，然后就可以回国训练新手了。

罗斯福挥挥手：“你先退下吧，让我考虑考虑……”

显然，他认为托马斯·汉迪考虑问题过于简单了，军工厂开足马力或许可以造出这些东西，但一定会挤占支援给英国和苏联的份额，同时还会占用大量预算，美国虽然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工业实力和经济能力，但这种能力并不是无限的，上一次额外动用了50亿预算，这次为36艘航母的开工计划又追加100亿以上的预算，就刚才参谋部开列的单子，没150亿美元根本打不住——1941年美国总军费才不过138亿美元。

“您对计划有疑问？”史汀生问道，“时间太仓促了，或许让他们再细化、深化一些会更好。”

“不是这意思，如果按这办法操作，我们需要额外追加25的军费和40的人员，这是我们承受不起的代价。”

“这防御体系肯定过于细密了，可我们没有办法。”史汀生两手一摊，“我们不知道敌人究竟从哪里来，东海岸海岸线这么长，要防御的地方又这么多，必须处处设防、层层设防，这些都是必备兵力，就算真做到这些也不敢百分百保证遏制住敌人进攻。”

片刻后他压低嗓门又来一句：“下半年就要开始进入大选年，您认为哪个州的选民能接受本州防御体系不如其他州坚固的事实？”

这一句把罗斯福所有想说的话都打了回去，苦笑着却无言以对——这真是要命的政治逻辑！

前者宽慰道：“当然，如果我们能夺回亚速尔群岛，有关战略处境会大大好转，因此即便现在开始着手，真正要付出和落实的代价并不会像报告描绘起来这么大。”

亚速尔战役已升级为b计划，特纳认为最早10月份才有机会发动，说不定要推迟到1944年年初，史汀生的话罗斯福只能当最乐观的预计来听。

沉默许久后他开口道：“等马歇尔将军回来再讨论这事，当务之急是追击敌人、救援遇袭地区并安抚民心。”

当天傍晚，罗斯福再次发表讲话，强烈谴责轴心攻击群对平民的进攻，表示要发动大规模空袭予以报复。但到夜间时分，戈培尔执掌的第三帝国宣传部就通过公开广播和明码电报发动了犀利反击：

“……你们指责我们对平民和非军事目标发动袭击，我们并不否认，但在这么做之前，英美飞机早就展开了针对德国的大规模空袭并持续3年以上，你们投下了数以百万吨计的炸弹，对德国和西欧人民犯下了滔天罪行，现在回报给你们的尚且不足其中百分之一，还有很大的提升、改善空间，我们将来会投掷更多、更大的炸弹。”

“你们指责我们是刽子手，是屠杀者，这称号我们承受不起，反倒更适合你们……为减少对平民影响，我们不但挑选了休息日的凌晨发动进攻，还特意选择了当时空无一人的公共场所，这些目标下有多少平民？我们根本就没去动普通居住区，而你们却不分白天黑夜、不分工作日、休息日对我们进行狂轰滥炸，你们更配得上刽子手和屠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