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孟云烟会用如此拐弯抹角的方式来告诉自己,她已经知道了。
“空闲时,铭儿若是好些,便带她出来走走,免得憋坏了身子。昨儿的月亮倒是很美,也不知今夜是否依旧如此。”
“……”
若说前面那番话在陈楚岚意料之中,那么这话让她完全没有想到。她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多心去想,只是孟云烟这话里最后一句不由得便让她想到了昨夜在花园里……
如此,陈楚岚也不敢多言,只是点头轻笑道:“等林铭再好些。”
孟云烟怎么说也是活了半辈子的人,面对陈楚岚显得游刃有余。倒也是陈楚岚这些日有些过分紧张,不似往常,几乎是将一切都写在了脸上,也难怪孟云烟看的如此真切。
孟云烟盯着陈楚岚瞧了一会儿,眼底颇有深意,让人捉摸不透。
过了半响,孟云烟稍稍捻着手里的帕子,道:“今儿就咱二人,如此坐着未免有些无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说罢,也不管陈楚岚的反应,便自顾自的叙述起这个故事。
戏子自幼便是戏子,幸亏戏子生来圆滑,深得喜爱,再加上又是自幼看大,所以戏子至今也只是卖艺不卖身。
戏子在这楼里长大,直至十七,一直如此。尽管她深受喜爱,却始终要以自己的能力来赚取,这点,她十分拎得清,更客况这里,也不是正儿八经的戏楼。
每日唱戏,今儿是旦角,明儿又扮小生,偶尔以素面献身弹弹琴,有时与台下对对诗,一成不变。
可有一日,这一成不变的日子忽然有了些乐趣。
平日里下了戏台无事可做,戏子便会回房独自待着,她住的地方很高,每每趴在摇窗前眺望远方,她便觉得自己又有了希望,可与此同时失望也随之而来。
天空辽阔,可她始终无法逃离囚笼,明明眼前一切那么宽广,可哪儿都不能去,有时多么希望自己是一只鸟,就这样飞出去,再也不回来……
不知道何时,隔壁的大院子里忽然住进了人家,戏子依稀记得,那院子原本的主人已经被砍头,所以这院子也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