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人很多都是高手……”
孟德说话的时候,显然是心里有顾忌的,说的这些东西有些地方甚至还不如裴炎讲的明白,不过也有一些信息是裴炎不清楚的。白泽听了之后,也不在追问,免得叫人难做,当下话锋一转,就和几个人讨论起拳法武功上的事情来。
在座的这些人,连带孔雀和谢铁兰都是练家子中少见的青年高手,放到社会上最少也是个大拳师级别的人物,可以设馆授徒了。
尤其是孟德,赵旭东,袁飞和郝建四个,都是几百万解放军中一层层筛选出来的,虽然不算纯粹的武者,军人的理念也和武术家截然不同,但真要这算起来,他们四个的打法更加凶悍。实战能力似乎也更强一些。
而且这些人还都是得了各家拳法真传的,孔雀是尹派八卦掌嫡传不说,谢铁兰的咏春拳也是佛山正宗,另外四个,一个是练临清弹腿的,一个是练三皇炮捶,袁飞的大圣劈挂,郝建的燕青迷踪,这都是不可轻得的东西。虽然白泽的功夫远在他们之上,但也并不代表他的鹰爪铁布衫和铁臂戳脚就比人家的拳法强。
每一门能流传到现在的拳法武功,肯定都是经过几代人无数高手总结归纳后的真东西,有着自己的一套独特理论,这对于白泽而言显然都是难得的“营养”。所以白泽一边说着,心里也在一边合计着,要怎样才能和这些人好好交流一下,若是有机会能挨个搭搭手那是最好不过了。
白泽家传的功夫,出手凌厉,打法狠辣,但说到底还走的是外家拳的路子,哪怕后来随木道人学了道家的练气术,进而补全了自家铁臂戳脚的全套,功夫由外而内,晋入了常人梦寐以求炼气化神的境界。但他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白泽对自己的拳法心中有数,在他的拳法里其实还有很多不如人意的地方,需要进一步的改进。
而这便需要和别人进行大量的交流和印证。
但话又说回来,又有哪一个人会毫无保留的向别人展示自己拳法中的核心所在呢?就算是过去师傅教徒弟,也往往都要留一手,不到死前绝不轻传。现在这社会,虽然信息大爆炸,拳法中的很多东西都外传了,但基本上也只是个花架子,真正有内涵的却从来不透露半点。
民国时的那些名家大师,功夫到了一定地步之后,若想要更进一步,博采众家之长,要么获得原来师父的同意,带艺投师拜在别人门下练拳,要么就是干脆满天下的踢场子,找人比武,在实战中丰富自己的拳法。
当年孙禄堂,李书文这些大宗师年轻时无一例外都这么干过。
不过一般的比试,搭手,试的也只是双方的功力火候,适可而止,是很难在对手身上揣摩出真东西的。要想有所收获,只有真枪实战,生死相搏,但这么一来也就坏了大家的交情,日后不好想见了。白泽想要和这几个人搭手,其实也是退而求其次的想法。
毕竟今时不比往日,在座这几位也都不是一般人,万一真打得兴起,不管不顾,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不好善后。
就在白泽一边和几个人谈论拳法,一边心里想着要怎么才能在这短短的十天里,尽可能的多的吸收一些经验打法,不至于使自己白来一趟时,突然包房外面的走道里,蓦地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便又听到一阵极其嘈杂的说话声由远及近,像是这家农家乐一下子涌进了很多人的样子。
突如其来的一番动静,令房间里的七个人,尽都愣了一下,这家饭店地处干城的郊区,平日里生意虽然不错,但晚上一般也就只有三四成的上座率而已,很少会出现客满的时候,袁飞之所以选择这家用餐,一来是这家野味做的地道,二来也是求个清静,不想被太多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