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他脑海中的那一柄寂寞良久的剑器也开始发出一阵阵若有若无的震颤,眼前的迷雾渐渐散去,露出一抹恍如冰水般明净清澈的剑光来……
再然后,突地一声剑鸣,振聋发聩,白泽眼神猛地一凝,顿时清醒过来,再一次看到面前的人和事,同样的一间房子,同样的一群人,但不知为何,白泽却好像看出了和以前的某种不同。心思愈发的纯净,精神也变得平和许多,再回头看看自己,感觉竟是全身上下都通透了许多。
而他感觉到的这种“通透”,指的也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发乎于心中的一种明悟,虽然说不出来,到不明白,但就是可以知道,他本能的就对自己的身体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不论是皮毛,血肉,筋骨,脏腑,还是骨髓,脑海,末梢,神经,知道了就是知道了。
本来功夫练到了白泽这种程度,炼气化神,早就已经对身体上的筋络,肌肉等等有了一个很直观,很全面的认识,甚至于练气行功时还可以内视脏腑,自生感应。但人类对于自身的认识,并不只是局限于物质的层面,这还涉及到了意识和精神的领域。
这么说起来,感觉似乎有些玄幻,无厘头,但这种东西其实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人做出过类似的论断,就好比佛教拿“臭皮囊”来形容人的身体,道教经典里讲究修炼元神,羽化登仙一样,去掉一些人为的神秘,剩下的其实就只有“精神”二字最为实在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言语试探
“嗯,这家的菜上的好快,大家也都别闲着了,快点吃菜喝酒。至于谢教官和这位妹子,你们随意。”不多一时,几个服务员鱼贯而入,端上菜来,孟德连忙借机岔开了话题,招呼众人吃菜,又亲手给白泽满上了一杯茅台酒。
“白教官,你的功夫出神入化,几有宗师之能,令人高山仰止,我们几个是比不得的,但能不能给我们说说你和郭老大交手的具体情况?说实在的,我们四个和郭老大小时候都是一个大院里出来的,但他比我们大几岁,早早的就参了军,后来在干城军校碰到时,他是教官,我们是学员,算起来可是没少在他手里吃过苦头,但他居然败在了你的手里,我们也很十分好奇。”
“就是,就是,我这次回来也是存了要找郭老大再打一场的心思呢!白教官刚刚和郭老大交过手,又和我过了招,不知道在您看来,以我的拳法比之郭老大又怎么样?”
袁飞几个说道“郭追”,一个个都是两眼冒光,显然当初在郭追手底下都没少吃过苦头,心里“怨念”颇多,这一次回来竟然全都打了要和郭追再较量一次的心思。不过他们以前被郭追教训的狠了,也深知郭追的本事,心里未免有些没底……
“酒这东西,少喝一点舒筋活血,但多了就伤身体,会麻痹神经,所以我是不怎么喝的,但这一次大家聚在一起心里高兴,也就破例一次,不过仅此一杯。”说话间孟德又已经给几个人都满上了酒,白泽虽然因为练拳极少喝酒,但在这场面却也不好推辞,只得端起酒杯和几个人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顿时一股辛辣的气息顺着喉咙一路滑下,紧跟着小腹里热气一涌,激得浑身气血都为之一动。他平时在家里,除了偶尔陪着老爷子喝点温了的黄酒之外,就是拿药酒擦身,洗手,喝酒的时候少之又少,就连今天中午和裴大海,孔雀大伯在一起的时候也没喝过,如今一杯酒下肚,虽然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但受到房中气氛影响,却也不知不觉就把话匣子打开了。
“郭追的拳法武功,是已经把内家形意和外家蔡李佛拳融合在了一起的,架子纯正,内外兼修,不管是手上,还是脚下,火候都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我上次和他交手,其实只是出于一个小小的误会,而当时因为还有其他人在,所以大家都受了影响,打起来便也没那么舒服。不过以我之见,你们四个现在要想在郭追身上‘一雪前耻’,却也不大可能,除非是两人联手,或许还能打个平手。”
“这怎么可能?”孟德一听,眉毛便不经意的皱了皱:“当初在学校时,我和郭老大交手还能顶个十七八招,要是两人齐上他也要认输的。何况现在我们的功夫都各自有了巨大的进步,而且经历实战,就算郭老大去了国安,功夫突飞猛进,也不可能这么厉害吧?”
“我和郭追交手的时候,他身边还有不少国安局的特勤,手里都有枪,也正因为如此,他便以为有了依仗和后手,和我交手时自然就少了几分锐气,出手间攻守易势,是以虽然我算是赢了,但他也没有用出全部的本事。如果换个环境,大家再重新来一次,也许结果就全都变了。”
白泽不愿在背后论人“是非”,所以说话时也不为己甚,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便不多说,况且拳法武功孰高孰低,只要自己心里有数就是了,也没有必要满天下的宣扬去。“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形意拳是正宗的内家拳法,越练到最后就越擅长修身养性,对体力的保持,远非外家拳所能比拟,所以在这一点上除非你们能把功夫练得‘由外而内’,否则年纪越大,和他的差距也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