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相搏,哪怕不是生死搏杀,出手的时候也会带着强烈的“敌意”,没有敌意的交手,那是同门师兄弟相互间在喂招,绝非实战。先前在和吕如松,王少卿交手的时候,白泽虽然已经刻意收敛拳脚力道,不会特别凶残,但自然而然之下,他身上的气势已经养成。
这就像是大坝蓄水一样,水位越高,对下游的压力越大,黄莺这一针毫无疑问就是在不恰当的时间开闸泄洪,结果洪水没卸掉,却把大坝炸了,顿时自取苦吃。
“这怎么可能?”
而黄莺此时,眼见着白泽浑然无事,就也立刻知道事情不好。
再把眼睛一抬,就看到白泽人如狂风,一路席卷着已经逼到了她的面前。速度之快,简直比她刚射出的梅花针都慢不了多少。
白泽这一反扑,由静到动,反身飞扑人如飞鹰起落,身上气势森严,猛地爆发之下,一步跨越了横亘在两个人间的所有距离,如同神仙缩地而行,瞬间抢到黄莺跟前,被他身子裹挟而起的狂风,卷动尘埃,吹得凉亭中所有人都在连连后退。就是凉亭下面方圆十几米的水面上都被掀起一阵阵的大浪,水花四溅,声势之猛恶,实在到了极点。
而随着白泽这一扑而下,他的动作更是浑然天成,二话不说,照着黄莺的脖子就是一把抓出。
呜!空气中似乎出现了五道黑线,白泽的鹰爪出手瞬间排空了指尖前所有的空气,撕裂炸响的声音就像是深夜里北风的嚎叫。
知道事情不妙,黄莺嘴角一动似乎正要说些什么,但面对着扑面而来的劲风,她顿时果断的放弃了别的念头,只来得及把手一抬,合并中指食指,百忙中点向白泽的手腕脉门。
她用针,用暗器,全凭的是指头上的功夫。神针黄当年医武双修,本来毕生修炼的就只有一套“擎千斤以一指,捻砖石而成泥”的少林金针指,传到如今落在黄莺手里,凝聚内家真劲,把神意灌到指尖,虽然未必就比得上当年的神针黄,但也能轻易洞穿七层的牛皮,扎在人身上,比匕首刀剑都厉害。
但是白泽哪里会这么容易被她刺到脉门腕穴,双眼一瞪,张口就是一声大喝!顿时一道白蒙蒙的气劲,从他嘴里喷吐出来,直接炸在近在咫尺的黄莺身上。
刹那间,行空霹雳,巨大而凝聚的气流和声音,一下就把黄莺震得浑身一抖,眼冒金星。这还是白泽仓促之间,临时起意,没有用上内家行气吞吐的法门,否则以他的功夫,早在成都时候就能全力一喷,一口气剑,洞穿老喇嘛多噶的脑袋,更不要说黄莺的功夫还比不上老喇嘛。
这只是武术中最简单的“吐气开声”,但落在白泽嘴里,起到的作用却连黄莺这样的练气高手都中了招,身体不由自主猛然就是一顿。仿佛被惊吓住了。
就乘着这个机会,白泽停都没停,一手鹰爪原式不变,只往前一伸,速度比刚才竟然又快了一倍。
瞬息之间,箕张的手掌,又长又硬冷冰冰的手指头,砰的一下抓住了黄莺整个脖颈。他的手张开时,有蒲扇般大,黄莺的脖子又纤细柔长,这么一把抓下去,居然是掌指合围一下就全都扣在了里面。
随后白泽手指一用力,猛地转过身来,凝神站立,一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之上,一手平伸把黄莺整个人都拎在半空,目光如电,狠狠的望向了身后乍逢巨变各自作势正要扑上来的宋怡然和周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