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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就算自己还能仗着功夫和郭追纠缠一阵,但双手双脚都被制住,下一刻恐怕离死就不远了。

不过现在还是白泽占了一点主动,双手虽然被缠,却猛地吐气发声,两条胳膊登时向上鼓起三寸多高,青筋如蛇,却正是他从小苦练的铁臂功,顷刻间小臂如铁,一下便挣开了郭追的蛇缠,叫他蛇头一点,凭空短了三寸,落在空处,白费了功夫。

紧跟着,他脚下十趾抓地,一脚在前,一脚在后,平平搓出半步的距离,而后前脚一抬,横过脚踝,往下一落,往回一勾。宛如农民伯伯手里锋利的镰刀,一招“拐子马”里的“钩镰势”就送了出去。

白泽这一脚,起脚离地还不到一寸,小腿先是往外一摆,接着就往里一合,出力发劲全放在脚踝上,方寸之间,踢得又快又急,角度也妙在毫巅,正好绕着郭追紧贴过来的身子,凭空化了一个小小的弧线。郭追根本无法避开,身子正随着白泽后退,如影随形往前一靠,下一刻,冷不丁就只觉左腿脚踝处,冷风刺骨,一阵剧痛。

大惊之下,连忙双手一松,放弃了继续追击用劲,脚尖用力点地,左脚飞快的抬起,如同金鸡独立。一式鸡形的身法,双手陡然一震,人就往旁边一侧,蹦了出去。

“好机会!”

郭追一势蛇形绞杀近身,意在反败为胜,却被白泽于几乎不可能中起脚,踢了个措手不及,饶是他反应够快,以金鸡独立的架子向一侧弹出,但却仍免不了左脚肌腱被白泽脚尖小小的钩了一下。

顿时两侧大筋崩的一声,发出来激烈的仿佛琴弦崩断般的声音。郭追脸上肌肉猛一抽搐,脚趾往后一用力,顿觉脚踝后面火辣辣一阵刺痛,如被刀割。知道虽然自己筋腱侥幸没断,可被白泽这一脚还是伤了一些筋骨。

这还是由于他平日里练功练得够勤,筋骨皮毛都被淬炼的足够坚韧,若是换了旁人,就算也能如自己一样躲过去,那里的肌腱和左右两条大筋肯定也是要断的。这就相当于是被人废了脚筋,如果日后恢复不好,长好了也是一辈子的瘸子。

白泽刚才那一脚“钩镰势”,用出来根本就是钩镰刀。锋利如刀。直到这时,郭追才知道为什么赤红药坚决不肯和自己一起来见白泽了。

想来那一次交手,赤红药受到的挫败肯定比自己更深刻。

“不好!”脸上肌肉的抽搐还没有来的及停止下来,郭追心里马上又是一凉,高手交手,挣得就是一转眼的功夫,自己用绝招反败不成,反倒被对手连消带打,以攻对攻,打了个措手不及,场中形势立刻急转直下。

只要不是个傻子,这样一个机会就不可能被错过。

果然,随着他身子一弹,迸射出去的同时,白泽的身子也紧跟着就动了,脚下简简单单的一个玉环步,形同醉汉打颠,又似退潮后海滩上的螃蟹横行,啪啪两步,几乎就是跟着郭追的身子一起移动。

与此同时,白泽手上也同样不慢,借着脚下错动,腰胯发力,又是一式铁臂功中的“双鞭手”,挟动风雷,仿佛左右交叉的两条大铁鞭,照着郭追的两侧太阳穴就抽。

真正的武者动手,没什么可以犹豫的,该出手时就出手,虽然双方说好了只是切磋,但白泽面对郭追这样的人物,肯定也不会有任何留手的地方。他先是一路钩镰势的低腿,伤了郭追的脚踝肌腱,逼得他不得不放弃即将到手的优势,仓促避让,下一刹那就如影随形贴身紧逼,双鞭手打太阳穴,如双峰贯耳。招式虽然简单,但手脚一起,脚动手动,一动皆动,可谓是把最简单的功夫打出了最厉害的威力。有了如同化腐朽为神奇一般的效果。

同样是贴身近打,白泽脚上的功夫和郭追又不一样。随便一动,就全是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