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一直对枪械火器心怀戒心,再加上几天前和刺刀小队的一场搏杀,身中数枪住进了医院,虽然没什么大碍,却也叫他心中更加警惕。
而这个艾德华分明就是个一等一的用枪好手,比起“刺刀”的那些佣兵显然厉害不少,所以双方一伸手,白泽的大部分注意力也全都放在了艾德华身上,敌不动,我不动,哪怕在他身后的台风和疯狗先后出手,他身子也始终站在原地,半步都没移动过。
就像现在,疯狗自后扑来,他也只是算准了时机,抬脚猛剁,打算一脚碾碎疯狗的脚面,并没有大的动作。
噗的一声,起落之间,疯狗踏在地面上的一只脚,被白泽一脚踩中,暗藏了钢板的作战靴仿佛纸糊的一样,应声崩溃,连带着疯狗的脚趾,脚面,一瞬间不知道有多少骨头碎裂,粉碎,几乎成了一滩肉泥。
但即便如此,疯狗却仍旧兹着白牙,从喉咙深处发出阵阵的怪叫声。浑似那一只脚不是他的一样,动作连停都没停一下,双手连环照着白泽的后脑和颈后脊椎就狠狠的插了下来。
“嗯?”
白泽不由得有些意外。
脚被碾碎的痛苦,就如同是大活人被一截一截扔进了绞肉机里,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所能忍受的,但白泽显然还是低估了“疯狗”的反应。或者干脆说他是没有一点和患了嗜血症的疯子打交道的经验。
一个疯子,还是从耶鲁大学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能在三年内从没有一点基础快速进入状态,成为组织内部最精锐的一员,排名甚至比打了一辈子黑拳的台风还要高,这并不是一种偶然和运气。
他在病态下的作战能力,一旦全部发挥出来,根本就是无惧生死。
他的脚骨粉碎,血肉和作战靴混合在一起,陷入地面之下,但对于这时候的疯狗而言却好像是最大的享受一样,甚至在他的脸上和嘴角还露出了一种极为残忍和快意的表情,就像是一个刚刚吸食海洛因过量的瘾君子,任何肉体上的伤害都能令他感到别样的快感。
伤害越重,快感越强。
他整个人都在飞奔前扑的势子中,飞快的倾覆下来,手臂伸展的距离和白泽相差不过两尺多远,正好处在一个最佳的攻击范围之内。
从一开始,这条疯狗就有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强烈的嗜血愿望使他肾上腺素急剧分泌的同时,也叫他彻底失去了人性。在被组织吸收以前,他还只是一个普通人,哪怕后来经过了几年地狱般的训练,也不会让他的身体素质达到和“台风”一样的程度。
但他就是凭了这股不惧生死的疯狂在无数人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成了几乎无人敢惹的一条“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