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还费力,真正的大枪桩是要一只手把一根超过一丈长的白拉杆子给平端起来,最起码的要求也要一站半个小时的。”白泽摇了摇头:“像你刚才那种站法,脚下没根,手里没劲,时间一长,没长功夫,先就把你练出一身毛病来,什么腰肌劳损,韧带拉伤,骨节错位一样都不会少。站桩,站桩,不是要你把自己站成一根木头桩子,重要的是一个活字,你要把桩给站活了这才对劲儿。”
“站桩还能站活了,这倒是第一次听说,和我爷爷说的不太一样呀?”卫天姿显然是听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你在旅游的时候,在山里见过那种几百年的大树没有?”白泽说话的时候,没了笑容:“桩子就是树,你看不见树在生长,那是因为它长得慢。站桩,说白了其实就是先贤们在长期观察自然,体悟自然中领悟到一种道理,就好像是生命在于运动一样,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绝对静止的东西,所以哪怕你是站桩的时候,你的身体仍旧在不停的做着运动,但这种运动只是你的一种本能,你要做的就是通过站桩来控制这种‘动’,让他随你的心意去动。”
“树木被砍下来,做成桩子埋到底下,就算再深,没了根须,也是一棵死树,站桩不得法就你就是死树。但反过来,你要把桩站活了,等于是把自己站成了一棵树,从外面看你是一动不动的站着,但身上的韧带,肌肉却都在动,而且是连成一气的动。”
“似乎还是有些道理的!!”卫天姿从来没有想到过,只是武术中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里面居然会蕴含了那么多的道理和讲究。
“来,叫你看的更清楚一点。”
白泽说着,忽然把身上的外衣给脱了下去,光着膀子露出一身流线型的匀称肌肉,随后又把两个裤腿高高挽起,露出小腿赤着双脚踩在地上,随即又站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架子,“站桩的时候,动作一定要到位,你的双脚就是树的根子,第一个要点就是‘力从地起’,双脚的十根趾头抠住地面,力道一起自然就会牵动小腿的肌肉和骨头,膝盖顺势前顶,大腿马上就紧了,这就像是自行车的车闸一样,你一捏闸,力道就传递上去了,根本也不用你专门去做相应的动作。然后提肛,小腹就收了,小腹一收胸就含住了,脊椎接着就正了,这是站桩上手的部分。”
“这样你站几分钟后,会感到疲劳,浑身忍不住发颤,出汗,哆嗦,但这时候最忌讳的就是松懈,长功夫练劲从现在才开始呢。”
“就在感到疲劳,累的要忍不住的时候,你就要开始动了。动的时候,先从脚趾头开始,十趾抓地,这样一紧一松,小腿,大腿便会轻微的起伏颤动,把握好机会就能转换重心,缓解疲劳。不然站桩久了,重心始终落在一个地方,会对身体造成无法挽回的损伤。这也是为什么练功夫的人都要找个明白人教的道理。”
白泽一边说着,卫天姿一边看着,果然就看到白泽的身体从脚下开始做着极轻微的颤动,不过这种颤动却不是整个人都在动,而是他示范时候,脚下小腿的肌肉和跟腱一起在动,速度稍稍一快,皮肉起伏间,就仿佛是一阵轻风吹过了寂静的水面,荡起的拿一层层涟漪。
她从来没有想到人身上的肌肉会灵活到这么一个程度,卫天姿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
“好好看清楚我身上肌肉的变化,好了,你现在再给我站一个看看。”白泽不断的给卫天姿做着示范,尽可能的把站桩的过程,通过自己身上筋骨皮毛的抖动展示清楚。
几遍下来,卫天姿也跃跃欲试,跟着就学。
“脚趾能分多大就分多大,勾动的时候,试着拉紧足跟部的肌腱,带动肌肉动,然后是小腿,膝盖和大腿,最后把这股力传达到腰部。先动肌肉和皮肤,筋骨暂且不动,用你的意念却指挥他们,轻轻的,慢慢的,不要急。”
卫天姿越听越迷糊,也不明白其中道理在什么地方,到最后索性不再去想,白泽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只是她本来就没有练过功夫,一开始根本也无法做到白泽要求的一切,但是白泽就站在她旁边,一双眼睛,精光乱射,每每卫天姿有一个动作没有到位的时候,他就伸手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