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培轩,你是什么身份,干什么非要在一个小家伙身上花费这么大的力气?就算那个白泽身手再好,武功再高,有几分背景,可也碍不着你什么事儿吧,何必这么对他这么郑重其事?”
说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身姿颀长,脸上时常露出一副干净和煦的笑容,如果白泽在这里他也一定会发现,这个人居然也是他认识的。
周子同,干城地面上最高级的私人会馆山水雅园的主人。上一次白泽和裴炎就是在他那里平生第一次接触到了“黑拳”,并在场上一招就抓死了号称鹰爪门下年轻一代第一高手的项鹰。
只是没想到,这人居然和张培轩也是十分熟悉的。
“不是我非要在他身上花费心思,而是我真的不得不如此呀!”张培轩脸上的肌肉抽搐,刚笑了一下,立刻疼的一皱眉头,丝丝倒抽了几口凉气。
虽然在这几天,已经接受了最好的治疗,用上了最好的药物,叫他脸上的瘀血化开,消了肿,但是卫老爷子的手劲儿何等有力,又是存心替卫天姿出气,几个大耳光下来,只是他的一口大牙就当场碎了十来颗,整个牙床都被打松了,这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想要一时半会儿就恢复如初,却也不太可能。
尤其是牙疼,这玩意儿,疼起来可是要人命的。
捂着腮帮子,狠狠的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张培轩哼了一声,接着道:“这个白泽可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不但是和干城军分区的那个裴老虎一家关系密切,而且现在还搭上了卫家老爷子那条线儿。加上本身又能打能杀,这么凑在一起,可就不得了了。还有那个莫铁熊,也放出风来,说这个白泽是他的兄弟,我爸虽然主持商务部,可事情一旦牵扯到了军队和总参,就不太好办了。我现在感到疑惑的事,那个白泽,小小年纪,功夫怎么会这么厉害?他那个老的要死的爷爷又是什么来历?居然连他的档案都收在总参的机要室里,我舅舅想要调阅,级别都不够!这简直令人太难以想象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个人的性格是典型的睚眦必报,从不吃亏,我叫人杀他,他有朝一日就敢来杀我。他那一身功夫……不把他弄死,我怎么办?”
张培轩脸色难看的喘着粗气,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恨得,太阳穴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他那个爷爷叫白长生,来历我倒是知道一点,应该是山西白家出来的,以前也当过兵,只是到底在哪个部队服役,我一直没有查到。只知道他们老白家练得应该是祖传的功夫。”庞老三点头,补充了一下。都是在冀北过活,以他们庞氏的势力,想要查到白泽家里的一些事情真的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
“山西白家练得是戳脚,他们这一脉在过去曾经出过不少高手,江湖上历来声名不小,山西地面上几乎可以和戴家齐名。不过这个白泽的功夫不只在脚上,他的鹰爪功更可怕……”想到早上刚刚发生的那一幕,正在旁边静静坐着的海东青似乎仍然有些心有余悸的插了一句话。而他刚才所说的戴家,也正是山西祁城的那一个戴氏家族。
这一家的“心意拳”在武术界的地位,就好像武侠小说里的“少林寺”,从始祖戴龙邦创拳开始,每一代传人都是真正的高手。后世更由此演化出“形意”这一门传承至今的内家拳,自清末以来,出了不知多少威震天下的宗师名家。
名气之大,可谓一代拳宗。(本文所讲白家几乎和戴家齐名,说的只是山西地面上,放之四海肯定是远远不及的。)
就在这时候,忽然房门一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身穿中山装的中年男子。这个人身材不高,但双臂奇长,粗壮有力,一双大手莹白宽厚,只有虎口和食指尖上露出一层淡淡的老皮,走起路来,脚下也是沉稳有力,明明只是几步路的功夫,给人的感觉却好像整个地面都在颤抖一样。显然也是个把功夫练到了极其精深地步的高手。
“怎么样了,吴先生,摆脱你查的事情有没有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