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尹空的这一番话说出来,比他自己的判断还要凶险几分。
鹰爪功的练法固然是因为侧重点的不同,而分为南北几派,各有各的特点,但总体上却是大同小异,练到最后,走的也都是“由外而内”的路子。
而所谓“阴阳一把抓”说的便也是鹰爪功中这最后一步“阳极阴生”的功夫。
在至刚至猛的鹰爪功里,练出至阴至柔的一缕阴劲,使得爪功兼具阴阳,刚柔一体,这本身就是已经摸到了拳法宗师的门槛。
天下三只鹰里,据说也只有两淮的那个雷疯子练到了这一步。所以他才会被称为鹰爪王。
至于岳老赶和陈金泉,年纪稍小一些,这一步的功夫,他们也都是近几年来,堪堪摸到了一点边际而已。前些时候,岳老赶出外访友,事实上就是应了陈金泉之邀,去了山东济南和他交流这一步的功夫,双方取长补短,想要在三年内,一同晋身宗师。
“到了这步田地,老赶你打算怎么做?”
尹空轻轻的摇了摇头,从孔家出来之后,他已经在孔家的那位老爷子嘴里,知道了不少关于白泽爷爷的事情,知道这件事,在孔家而言,已经不会再插手了。
白老爷子一生叱咤中原四省,战争年代里,不知道救过多少领导人的命,后来又急流勇退,不居功自傲,甘老于山林之间,许多人都念着他的好,至今难忘。所以事情一旦在孔家这里传扬出去,岳老赶再想借助官面上的关系,对付白泽,就已经是不太可能了。
而白泽的功夫明显又在岳老赶之上,到底是十几二十年的交情,尹空也不愿意见到岳老赶再重蹈自己徒弟的覆辙,被人打死在擂台上。
“哎,我这小徒弟就是心气太高了一些,一直都想要把功夫练的高一些,压过孔雀,好再成亲。哪知道,这一去干城,就全都成了泡影……”岳老赶叹了口气,脸色悲哀。
“嗯,那这件事冀北的那个庞家怎么说?我记得是他们把项鹰请去的。”一旁的孔雀,突然张口来问。
“咱们练拳的,要想出人头地,就必须有实战,要在生死间磨练性情,这件事虽然是庞家出面请的人,但我也怪不到庞家身上。况且这一次,项鹰出事,庞家也表现的足够诚意,不但赔偿了一千万的丧葬费,而且也替我找到了机会给我徒弟报仇。”
“机会?什么机会?”
“再过一个月,环游世界的丽莎公主号游轮,就会从香港经由外海到达津门,按照惯例,在港口停留七天以后,就会在公海上举行一场盛大的拳赛,到时候整个亚洲的高手共聚一堂,正是解决死人恩怨的时候。庞家的意思,是由他们出面牵头,再和那个白泽赌一场大的,到时候有那么多高手在现场观战,不管怎么打,总能叫他给项鹰偿命。”
“尹师兄,你身份的地位远在我之上,认识的人也多,所以我请你过来,就是为了要你给我介绍几个高手,庞家的那一千万,我一分都不要,只要有人愿意帮忙,这钱就当是出场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