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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个孔雀以前显然是经历过不少的实战,出手之间,善于借势,刚一从裴炎身下钻出,转眼间便扑到了白泽面前。

“嗯,怎么又碰到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儿?”

想起这一段时间以来,碰到的那些和自己动手的人里,许多都是借着握手和靠近的机会,搞突然袭击式的偷袭,相比之下,对于这个孔雀的做法,白泽却是感觉好多了。

至少人家在动手之前,是和自己打了一声招呼的。远算不上什么不宣而战。

虽然这一次出手,是拿裴炎的身体作为遮挡,仍然是借了外物的势,可高手相争,千变万化,比的也不可能仅仅是手头上的那点功夫,但凡天时、地利、人和,运气,手段……这些因素都要考虑进去。

所以,孔雀的这种打法,在武者动手的时候,其实也并不少见。

况且,以他的本事,就算有裴炎的身体遮挡了自己的目光,但他六识敏锐,莫说是小小的一间休息室,最大不过三十几平米的面积,就是再大几倍,不见不闻之下,这房间里的一切动静,也休想瞒得过他的感应。

拳法练得入了神,精神就会自然而然变得十分敏感,只要是对方敌意一起,哪怕是睡得昏天黑地,醉得一塌糊涂,像白泽这样的宗师级高手,也会在危险近身的那一瞬间里惊醒,做出及时的反应。

这种感觉的神妙之处,是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述清楚的,只有功夫到了那个地步之后,才能心领神会。就是现在叫白泽说,他也说不出来。

不过他说不出来,却不代表他做不出来。

是以,那边孔雀身子刚一动弹,白泽这里就已经知道了一切,眼见对手一掌横扫,五指尖尖,钩挂带风,像是一条鞭子似的凌空抽来,他表现的也是不慌不忙,只把中指和食指并在一起,随后手腕一晃,宛如金鸡点头,照着孔雀的手腕就点了下去。

哧!指动如出剑,弹指之间,空气就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剪刀给破开了一条通道。

白泽手腕抖动,带着指尖乱晃,明明只是点了一下,看上去却像是点了七八下,满眼都是指影缤纷,一下就把身前两尺方圆的地方全都笼罩一空。

他在峨眉山和木道人练剑的那一段日子里,每日练气练剑,后来光是那一路齐眉剑九势刺法,就反复练习了不下十万次,所以到了这时候,以指代剑几乎已经成了习惯。

而且在下山之后的这一段时间里里,白泽也是每日参悟《剑经》中的练法和杀法,对于从前一些搞不明白,还有些模糊的地方,已经渐渐有所明悟。只是现在这社会,练拳的都几乎没有用武之地,他练剑更是找不到多少实战的机会,很多东西,都只能靠自己摸索和演练。

正好孔雀要和自己动手,他也知道对方练得是正宗的八卦掌,功夫还要在被他打死的项鹰之上,便临时念头一动,舍了自己眼下最擅长的拳法,只以剑术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