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拳赛一完,他在狂喜之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赶快带白泽离开,至于赌资什么的,在山水雅园这里,有周子同坐镇,也不怕庞老三赖账。
“怎样,庞老三!这一场你输得心服口服吧?愿赌服输,你的那六百万,我就笑纳了。”刚在周围保安的围护下往前走了几步,前面人群一分,就看到庞老三带着一群人从对面走了下来:“下次再有这种好事,提前通知我一声,你给我送钱,不拿白不拿。”
裴炎人高马大,居高临下,看着肥胖如猪一般的庞老三,满眼都是幸灾乐祸的笑意。
“裴炎,你少得意,这次被你遇到一个高手,算你运气好,不过下一次鹿死谁手,可就不一定了。哼!”
庞老三冷笑一声,却没有如同裴炎预料中那样动怒,反倒是站在面前,左一眼右一眼,不住的打量着白泽。
这个庞老三出身冀北庞氏,往早了算也是中原一带报的出字号的老牌家族了,虽然历经战乱,又在建国以后屡受冲击,但他们这一家虽然以经商为主,但当初很多人都是参加了革命的,在军政两届都有一定的实力和话语权。
所以,一等到国内形势转好,这一家子在地方上便日益做大。
而且这次的赌拳也不是平白无故,往深里说,就是干城分军区内部斗争的局外延伸。庞家和裴家斗了这么多年,军队里斗不过裴大海,就想用赌拳的方式来引诱裴炎入嗀。因为庞老三知道裴家的势力在部队,在商场上并没有什么作为,裴炎要赌拳就只能动用手下一个营的津贴,这在过去就是挪用军饷,严重了,被人捅到上面去,可是要杀头的。
于是,庞老三这才花了重金,请到岳老赶的徒弟项鹰守擂,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情,眼看最后一战,就能把裴炎彻底拉下水来,谁知道,不知道从哪里蹦出个白泽来,上去一招就把项鹰给抓死了。
这下子,可是彻底坏了他的好事,不但以前的算计全部落空,赔了一大笔钱。更要命的是,项鹰的师傅可是岳老赶,京城武术名家,门下的徒弟里面,不知道有多少达官贵人的子弟,项鹰在自己这里被人打死,怎么样他也难逃干系。
而裴炎现在,对庞老三的处境也非常清楚,想叫他不幸灾乐祸都不行。
“裴炎,项鹰死了,我固然麻烦不小,但你想独善其身,也不可能。对了,还有你请来的这位高手,这年月,死个个把人,真的不算什么,希望你以后的运气也能始终这么好。不过我倒是觉得,今天这事完了以后,你最好拿着赢来的钱,有多远就跑多远……”
庞老三咬了咬牙,说起话来明显是不怀好意,落在白泽耳朵里,叫他眉头当即就是一皱,随即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对方,庞老三顿时浑身一僵,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刚刚又杀了一个人,白泽身上的气息冷厉,又见庞老三威胁自己,止不住就是涌上一股杀意。虽然仅仅只是一眼望过去,但以他的功夫,早已能够将浑身气势收放随心,庞老三又没有练过功夫,精神意志饱受红尘鞭笞,要不是不想在众目睽睽下杀人,给自己和裴炎引来麻烦,白泽在最后关头就收了一腔的戾气,庞老三可就不止是被吓得后退一步这么简单了。
“该死的,带上尸体,咱们走。”
一瞬间只觉得浑身寒毛一立,大夏天的一股冷意转眼就从脑瓜皮一路麻到了脚后跟,庞老三只觉得面前的白泽,竟是如此的可怕可畏,止不住就是一阵莫名的心惊肉跳。一句话说完,连忙挥手,叫人去把项鹰的尸体抬了下来,竟是再也不敢停留片刻,转头就走。
另外,这山水雅园的主人周子同,也是出身京城的一位权贵之后,庞老三就算有天大的胆子,这时候也不敢在这里闹出事来。他们庞氏虽然近几十年来,发展的迅速,有人做官,有人经商,要钱有钱,有人有人,但到底还是只能在地方上“作威作福”,和真正的权贵比起来,就像是蚂蚁和大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