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人练大枪没有?古代的将军,用枪用的好,自宋朝开始都是用的白蜡杆子枪,长有一丈七八,当他们和人马战的时候,一枪扎出去,万朵梅花,先把敌人的护心镜打碎,再往里钻,枪花朵朵,朵朵都要命,对手想挡都挡不住。剑也是一样的,高手用剑如用枪,把全部身心都依附在手中的剑上,与人交手,剑尖一碰立刻知道强弱厚薄,不接不截,不迎不架,杀人只要一下。”
“其中的练法,就如同你在练习齐眉剑的时候一样,人和剑抖成一个劲儿,这阴阳自然就基本分出来了。”
木道人见白泽兀自皱起眉头,有些不太明白,当下摆了一个步子,拿过大剑:“你再看一看我是怎么用这股抖劲运剑的。”
漫步走到一丛茂密的灌木前面,白泽就只见道人单手运剑,虽然只是往那里一站,手还不见颤动,那大剑的剑尖上却已经自动舞了起来。
剑身嗡嗡颤动,随即越来越响,刚开始为了叫白泽能近距离看的清楚一些,道人的动作十分缓慢,剑尖舞动的幅度也很大,但稍顷过后,这种颤动就渐渐消弭与无形,道人一人一剑,稳如泰山,明明不见有任何动作,但白泽的耳朵里却偏偏的听到了一种如同马蜂振翅飞行般的急促响声。
下一刻,木道人的手突然左右一挥,嗡……的一声,掠过了一人高的灌木。
与此同时,平地里陡的掀起一阵劲风,道人身上的道袍宛如被狂风吹动,倏地贴在身上,随之又马上恢复了原装。
但就在这一瞬间里,哗啦一声,那灌木丛中密密麻麻的枝杈树叶,整个的都飞上了半空,然后就在白泽的面前,慢慢的变成满天的木屑,被那劲风一吹,风沙一样的散去了。
然后,木道人又轻轻一振剑,他手中那口巴掌宽的大剑,登时好像水晶玻璃一样,爬满了蜘蛛网一样的裂纹。
“我……不是吧……这样也行?”白泽看的目眩神迷,一双眼睛瞪得浑圆,当场瞠目结舌,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哈哈,小子,这就是剑术中阴劲和阳劲合二为一之后的力量,形剑的功夫练到尽头的威力,你现在还差的远呢。当年袁师练剑的时候,悟彻阴阳至理,用剑举轻若重,一根小小的竹枝都能开山断流,无坚不摧,可惜老道我志不在此,几十年下来也只能做到举重若轻,否则这把剑早就该碎了。”
木道人重新把剑交还给白泽。
“你刚才也看到了,这种分阴阳的抖劲,其实本质就是个震字。大象无形,要教抖动的幅度小的你肉眼无法看到的地步,凭着这股快到极点的震动,你看着我是简简单单的一剑横斩,实际上我在那一斩的瞬间已经同时切出了无数剑。”
“这也是我刚才和你说的,出入都要有个竖劲的道理。剑身震动就是竖劲儿。”
“力贯剑锋,气透剑端;出入竖劲,使剑如使枪……原来是这样”白泽接剑在手,不断抚摸着剑身上细小的裂痕,到现在都似乎难以相信,刚才自己所看到的一幕。
这把大剑,长五尺,重百斤,原本就不是普通精钢打造的东西,可这么沉重坚韧的一把重剑,居然就只被道人随手那么一抖,就抖成了这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