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白泽的眼前似乎就只有一口剑,一口变得越来越轻巧的五尺长剑。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是半个月了,白泽似乎隐隐间感觉到了一种奇异的地方,每当他的手一握上剑,整个人就不由自主进入了状态。而且经过了这一段时日的锻炼,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功夫有了极大的进步,五脏之中似乎被一股清流反复濯洗了一遍,整个人的精神清新异常。
一百斤的大剑,白泽现在拿在手里面几乎已经感受不到什么重量了,随手一剑,齐眉而立,整个人的精气神就全都依附在了上面。虽然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真正学过任何一招一式的剑法,但白泽相信,只要他肯,这一剑刺出去,杀起人来绝对比他的拳头快十倍。
这一日,子夜之后,练气完毕,一口丹气落入腹中,咕咚一声,宛如铁弹落入深井之中,白泽接着练剑,一站就到了天亮,并且破天荒的没有在日出的时候对日练拳,而是一口气就站到了午时三刻。
这时,木道人适时推门而出,看到白泽的样子,眼神中似乎一下亮了许多。
“好,这一招齐眉剑的起手式,你算是站出了味道了。不想半个月的时间,就叫你起了这般脱胎换骨的变化,你果然是天生就该来学剑的……”
白泽听到这话,顿时知道自己过关了,当下收剑站立,两眼精亮:“那接下来,前辈可是要真正传我剑术了么?”
“嗯!你有这份机缘,自然就不能够辜负。你能付得出多大辛苦,到头来就有多大收获,天道酬勤,自古如是,咱们之间虽然只是一场交易,但袁公之剑传给你,老道总算也能放心了。”木道人定定的看着白泽,似乎这些天也想通了什么,此时的脸上满是一派欣慰之色。
“不过,你要练剑就需要知道什么是剑!”木道人缓步行来,足下如同御风,“你可知道今时之剑与古时之剑有什么分别么?”
白泽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可是单手剑与双手剑之分?”
“这么说也未尝不可,不过你这种说法针对的只是普通人。春秋之时,剑器由铜而至铁,自先秦、汉而优,器长锋利,那时的剑器决荡沙场,一招一式都是为杀人而杀,适于单兵运使,后随军阵演化,至唐以后,剑器渐退出成仪仗之器,转而流入民间,遂由双手变为单手,运用之法,也渐成花式,先秦剑术至此化为绝响。而吾师袁公之剑虽也上承春秋,但师法于自然,功力一到却只有人剑之分,不分单手双手。”
“所谓剑者,说白了只是决断二字而已!”
“剑者,决也,断也!”白泽心中猛然一动,不禁细细咀嚼起这“决断”二字来,顿时心中似乎像是开了窍一样。
剑器自古以来,似乎就一直被赋予了许多别的东西,诸如礼仪,文化等等,但说到底剑这东西,自一开始出现的时候,其实就是为了争斗和杀人。赤裸裸一件凶器,剩下的可不正就是这“决”“断”两个字么。
“剑是短兵之祖,近搏利器,吾师却以其中蕴含道艺,遂入玄传奇。只可惜我到底不是真正炼剑之人,所精通的不过是袁师所传中的下乘剑术,勉强可以称作近乎于道,却不能以此参悟玄妙。”木道人说着说着,突然有些意兴阑珊起来,看了一眼白泽,“来吧,我今天就传你一招剑诀!”
“你不用避讳,尽管持剑来刺我!”木道人站在白泽面前,随手从旁边的灌木上折下来一截筷子长短的树枝轻巧巧握在手里,叫白泽从正面运剑来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