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这时也不后悔,当时的情形,就算现在白泽再重新遇上一次,也同样会重做一次,罔顾妇孺,欺压弱小者,全都人神共愤,死不足惜。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他咬牙一笑,不禁身上杀气凛然。“前辈,昨天我杀人时蒙了面,又避开摄像头的监控,没有留下活口,一时间警察肯定也拿我没辙,可这事情,到底因我而起,那一家母女或许就要受我牵连,如果可以,我还想下山一趟……”
“时间不多了,你现在结合内外,练气小成,正该与我学剑,心思分散可不是什么好事。至于那一家人,你也不必担心,我会找时间叫人多注意的,这种事情你若想做,就等三个月以后吧!”
木道人皱了一下眉头,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是一挥手,示意白泽跟上来,脚步一转,就到了茅屋的后面。
白泽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一路跟着道人走到屋后的山崖下面,就看到道人伸手在地上的一口箱子上,摆弄了几下。
似乎还是隐藏在什么地方的密码锁,咔哒,咔哒几下轻响过后,箱子便自动弹了开来。
“这是……什么剑?”
一眼看到箱子里面的东西,白泽的眼镜便猛地往回一缩,脸上吃惊的表情怎么也掩饰不住。
他为什么吃惊,因为这口箱子里的剑实在是太“大”了,黑漆漆的剑身,从头到尾少说也有四五尺长,而且剑身又宽又厚,尖端呈现半圆形状,也没有开刃,一眼看过去,就仿佛是在一个双手剑柄上被人焊了一块长方形的铁块一样。那那份量少说也有八九十斤,绝不比关二爷的那口青龙偃月刀轻到哪里去。
“白泽,这些东西都是我找人专门定做,用来给你练剑的。我这一派的练剑法门,要先求腕力,次习腰步,然后才能练习剑法剑术,久而久之隧能运剑成势,以腰步带膀腕,拧转起伏,前后环顾,左右兼备,跳跃疾进,一劈开山裂石,一击洞天彻地。”道人伸手拿起箱子中的大剑,直立起来,居然有他齐眉高下。
“按理说你从小练功,外家功夫练得精纯,腕力已经远超常人,但袁公剑法,最重实用基础,常日都需练剑势千遍,更要以内外功夫相辅相成,不能间断。三十年前我练剑之时,用的剑器也分为三种,依次为九尺长锋、六尺长剑、三尺青芒之别,其中长剑练功,短剑练形,练重使轻,习长用短,时至今日也只堪堪能够布形化气而已。好在这时候,精钢已不难求,比起当年也方便了许多,同样是一口百斤重剑,你这一口只长五尺,比我当年那口足足短了四尺还多,正能拿来修炼剑术中的齐眉剑。”
木道人持剑而立,侃侃而谈,一只大手轻拂过剑身表面,眼神中似乎也闪过一抹回忆,一段话讲完,过了一阵才朝白泽招了招手,把剑递了过去。
白泽连忙伸手接过来,果然一入手中,顿时就是一沉。他从小练拳,铁臂戳脚这一派的功夫里,也不是没有器械刀剑的用法,但当今之世,天下太平,几十年来早就么了兵灾贼患,热武器的崛起连拳法这种空手肉搏的武术都没落了,更何况是专门用来杀人害命,受到极大管制的冷兵器。
自建国以来,除了军队中盛行的匕首之外,其余一切的冷兵器用法几乎都面临着同样的窘况,仗剑搏杀之能,早已经潜移默化变成了修心健身的花架子。绝大多数练剑的人,都重形势而弃杀法,演练越久,虽也能看起来剑光霍霍,轻灵矫捷,但早已经无法用在实战之上了。
徒有其势,而无其神!自然许多真东西就慢慢失传了。